“群哥看着温和,怪有主意的,他肯听?”阿绿拨弄腕上的玉镯。
母亲抬眼看他,笑了一声,“这是自己家的事情,哪有听被人置喙的道理。不过我却也晓得了一些,蔡群不知怎的不走仕途要去边地当戍卒。崔氏急得跳脚,只能盼着取个媳妇体己的,劝一劝,哄一哄,趁早打消了他的念头。”
“表哥慢走。”阿绿支使站在角落里的丫鬟送客。
母亲打算晾一晾崔氏,女人的心思多着呢,在蔡家明里暗里吃的亏不晓得崔夫人还得吃多久才能还够。
一个男人将女子娶回家又不碰她,要她做什么?阿绿心里好笑。
丫鬟呆了呆,羞恼得直跺脚,“不同你好了!”
两人胡乱说了一通,阿绿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蔡均终于吞吞吐吐地说出来了他真正的来意。
“群哥他——不知怎的要到边地去,母亲和我都劝不住,希望你能去劝劝他。”
不过阿绿面上未曾表露出一丝不耐烦,原本笑吟吟的,立马转变得皱起眉来,“怎会如此?”
只是没想到,没过几日蔡家便有人上门来了。来的也不是崔夫人,竟然是一向深居简出的蔡均。
丫鬟送走了蔡均,回来同他一阵抱怨。
阿绿的脸立刻红了,半晌不说话,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羞恼。
阿绿觉得好笑,“那你怎么不去拿扫把?”
“均表哥。”阿绿的嗓子已经有些变化了,装不了多久的女子了。
不必为难。”小妹妹哭闹起来,母亲唤来了乳母。
“小姐你也是,人家说什么你就是什么,要是我听到了他说的开头我就拿扫把把他打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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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均含含糊糊地说了一会儿,但是阿绿也能猜到,他没有说实话。
你们这些亲密的尚且劝不住,何况是我?
“我希望你能嫁给群哥。”
两个孩子被抱走后,母亲拿着手帕擦了擦手,举着茶碗思忖半天。
蔡均最后摇了摇头,像是嗤笑自己一般,“罢了罢了,你瞧瞧我说的什么话,表妹,是表哥的不是,我方才说的你就当我没说过吧。明日我再命人为你送来赔礼,希望表妹不要怪罪礼物不让进门。”
“母亲这几日回来见了不少命妇,可有打听到一些风声?”
“你看看你,”母亲看在眼里,不禁失笑,“在自家便不用装那副样子了,怎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阿绿对这位表兄的印象只有那次水榭观景,见面的次数并不多,故而他登门拜访阿绿也是有些措手不及。
蔡均敏锐地看了他一眼,又错开视线。
“表妹,”蔡均十分知礼地奉上带来的礼物,寒暄了一会儿才开始说正事,“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拜访你,是有事相求。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像是看出了什么顾虑似的,蔡均又连忙解释,“你是妹妹,阿,群哥不会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