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卫霄一个人，没有别人。

“陆维，你回来，回来啊！”

陆维沿着深夜的街道慢慢行走，这里废弃数年，路灯等照明设备早就不能用了。但属于丧尸的夜视力，仍旧能让他将周围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之前他一直被卫霄豢养，没有缺过吃的，也不知道一头“正常”的丧尸应该怎么活下去。

卫霄惨白的脸上满是震惊。

陆维有多疼爱陆瑛这个弟弟，卫霄是知道的。陆瑛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并不关心你们之间如何。我甚至可以原谅……陆瑛当初将我推进丧尸群，导致我身亡尸化的事情。”陆维打断他的解释，神色平静，“我只是……要去我该去的地方。”

“再见。”

“你以为，你走的掉吗？”陆维听见身后传来卫霄咬牙切齿的声音。

陆维闭了闭眼，金黄眼珠望向对面脸色又惨白了几分的卫霄，缓缓开口，“和冰女王一战，几乎耗尽所有体力和异能，而且受了内伤，对吧？”

紧接着下一秒，卫霄瞬移到了他的对面，拦住了他的去路，神色阴沉的威胁道：“陆维，你不要逼我动手。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回去！”

身后卫霄传来的声音，从威胁到哀求，又转化为一片模糊不清的哽咽抽泣，皆被陆维抛在身后，渐渐远去。

“是啊，确实如此。”陆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满是讥讽的笑，“所以三年来我很清醒的知道，你对我做的一切，以及你和陆瑛的事。”

很快，另一个指尖染血，身着残旧西装，明显饱餐过一顿的中年男人丧尸，慢慢晃过前方的拐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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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有着急，现在是丧尸们的活跃期，他只需要观察，然后跟随大流就可以了。没道理那么多失去了神智的丧尸都能活得好好的，他一个拥有智慧的丧尸会无法生存。

陆维用嘶哑的声音吐出这简短两个字之后，转过身，朝着深沉的夜色中，那座宏伟的丧尸之城迈开了步伐。

“在这种情况下勉强调动剩余的异能，以这样快的速度追踪并撵上我……一定很辛苦。要知道，你的部下可半个都没有跟上来。”

说完，他绕过僵立在原地的卫霄，大步朝前走去。

陆维伸出缺了一根指头的右手，摸了摸卫霄惨无人色的面颊，“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在我面前施展瞬移。卫霄，你太过逞强了。”

卫霄听到他的回答，并没有因此而恼怒，反而露出喜悦不已的神情，“你……你果然没有丧失神智。”

“你既然来了，做为三年来的朝夕相处，就让我们最后告个别吧。”

陆维三年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不。”

他见到陆维的时候，陆维已经断了气，整个身体都被丧尸啃咬的残缺不堪，令人望之触目惊心。

“你乖乖的主动跟我回去，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可以在青帝基地内给你最大程度的自由。”在陆维看不到的地方，卫霄握紧右拳，用力将指尖刺入自己的掌心，撂下狠话，“你要是抵抗……我就截断你的四肢，再把你带回去，让你再也没有能力离开！”

声音虽然嘶哑低沉，却无疑是属于人类的语言。

……

卫霄脸色惨白的站在距他十米开外的地方，唇畔残余着一点干涸的血渍。

他当时后悔不迭、悲痛欲绝，差点就想跟着陆维一起去了。幸而后来陆维的尸化，才给了他一点微薄的希望，令他从这场打击中挺了过来。

却原来……是陆瑛把陆维推进丧尸群的吗？

是陆瑛主动联系他，他才知道陆维一直带着陆瑛在外面流浪，而且遭遇了不测。

从来没有回头。

“陆维，你逃不掉的！你绝对绝对逃不掉的！！”

进入a城区后不久，陆维感到了饥饿。

“陆维，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

三年前他刚刚得到基地的时候，事情纷乱如麻，根基不稳，根本没有能力派出人手去外面寻找陆维。而且在他想来，陆维应该是跟着冰女王一行人离开了，在冰女王这个S级异能者的保护下，无论如何人身也应该是安全的。

陆维金黄的眼睛之中，是磐石无转移的坚定意志。

“跟我回去。”卫霄死死的盯着陆维，似乎害怕他随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卫霄想起他曾经无数次的亲吻抚摸陆维，连最私密的位置也不曾放过，苍白的脸颊顿时浮起一抹浅红。而后想到自己和陆瑛之间所发生的一切，脸色又随即惨白下去，连忙解释，“不是的，我和小瑛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

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女性丧尸，唇畔染着鲜血，牙齿上挂着新鲜的肉丝，与陆维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