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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偶然得知凡间有“结婚”这种仪式,便一定要与陆维办一场。

镇玄站在门前,全身都在细细的发着抖,一股寒意自尾椎处升起、直冲脑门,只因他感觉到王郎的生机已经断绝。

只因在魇幻中与陆维那一场翻云覆雨,他胯间湿浸浸、冰凉凉的一片。

酒入喉间的同时,镇玄的眼泪流了下来。

像他这样的大能,交感天地,每每都会对重要之事隐隐有所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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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答应我,放过你自己。”

此时琉璃窗外,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竟是一夜过去,即将天明。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明明是痛苦异常的死法,但王郎的面容却十分安详,仿若只是沉入了一场睡梦。

镇玄往身上拍了张涤尘符,收拾狼狈之后,过了一会儿,忽觉心慌意乱。

他从床沿处站起,接过陆维递过来的酒,勾上陆维那结实有力的修长臂膀,与陆维一起仰头饮尽盏中酒液。

王郎是摔碎了一个龙泉窑的骨瓷荷叶盏,然后将碎瓷片尽皆吞入腹中,因而身亡。

“公子,你以后要好好的。”

所以镇玄对王郎的卧房,非常熟悉。

镇玄受惊之中骤然睁眼,红烛、陆维、王郎都消失不见,他依然衣冠整齐的,端坐在原先的卧房内,浑身大汗淋漓。

王郎侧躺在他那张黄杨木的架子床上,以薄被裹身,腰背弓起,整张脸埋入薄被间,只露出黑色的头顶,似是在熟睡。

镇玄踩过石子路,直接冲到王郎的卧房前,吱呀一声打开房门。

他流着泪,因而眼前朦朦胧胧,甚至都看不清陆维的脸;他又舍不得闭上双眼,舍不得错失有陆维存在的一刹那一弹指。

陆维剥去了镇玄身上穿着的红色新郎服、白色里衣,露出延颈秀项、欺霜赛雪的胸膛、劲瘦腰肢,以及修长有力的一双腿。

他仰着头,献祭般朝陆维打开了整个身体,在这新婚之夜,任由恋人将他完全占有,手足颈项交缠,一次又一次共同攀上顶峰。



此情此景,恰是当年。

陆维与他饮过交杯酒后,拿了把鎏金剪过来,绞去他一绺发,又绞去自己的一绺发,将两绺黑发用红带子结在一处,放在个象牙的小匣子里。

镇玄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并非真实,只是他因心魔而入魇。

一念至此,悚然胆寒。

这几年他虽与王郎有过数不清的交欢,却因为顾忌到阿寅,也怕亵渎了陆维,从没有带王郎去过正院,次次都在王郎的房中解决。

“道长,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哭什么呢?”陆维放下酒盏,以指腹揩去镇玄眼角的泪水,笑语温存。

陆维舔咬着他的喉结,一双大手扶着他的瘦腰,渐次往下。

“我是高兴……高兴的。”镇玄朝陆维露出个由衷笑容,泪水却不知为何,流淌的越来越多。

镇玄起身,瞬间便移至王郎所在的西偏院。

为何在魇梦之中,陆维会变成了王郎的模样?王郎为何又对他说

与此同时,一道鲜血从王郎微翕的唇间流淌而下,洇入蓝花土布的荞麦枕。

说完后,陆维朝他微微一笑,容貌和身形都逐渐变化,成了王郎的模样,目光深深的凝望着镇玄,道:“公子,你以后要好好的。”

被镇玄一推,便露出那张平凡无奇、肤色惨白的脸来。

王郎显然刚断气没多久,身子还是软的。

“你以为我愿意看到,你为了此事而痛苦挣扎,变得面目全非吗?”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架子床前,然后推了一把那单薄削瘦的肩。

此时天色初明,院中的藤生植物们蜿蜒交织,掩映着院中洁净的石几石凳,绿色叶片在清冽晨风中沙沙作响,与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切看上去都平和而安静。

然而他半点也不想挥散这心魔幻境,只愿在此间长久地沉溺下去。

陆维捧着他的脸,望入他泪水漫溢的眼睛里,叹息一声:“道长,当年我选择去救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想要让你好好的活着。”

镇玄身处当年之场景,见到陆维俯下身,与他唇齿交缠,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解他的衣带,将他压倒在柔软被褥间。

他看见年轻的陆维身着一袭红衣,做凡间新郎打扮,丰神俊朗,站在亮堂堂的屋子中间,笑吟吟端着两盏酒朝他走过来,递给他一盏,道:“来,道长,喝个交杯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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