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回了个电话过去：爸爸，您刚才打电话给我了吗？抱歉，我刚才去洗手间了。

少女拿起手机，静静地按下接听键，将它放至耳边。

周成缓慢地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再一次咀嚼了一遍，仿佛将那幼小的、无暇的小女孩再一次脱到一丝不挂，捧在舌尖爱惜呵护。

那个从幼年时就烙刻在她骨血中的声音再一次出现在耳边，骆茕哪怕不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也顿时犹如被雷电击中，浑身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捏着手机的指关节泛起激烈的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强忍住食道口的痉挛抽搐，跌坐在椅子上。

对。

季然，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父子之间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聊过这样的话题，周季然也不太清楚个中原因，只觉得很不自在：我觉得是喜欢的。

骆家？

名字是什么？

到时爸爸一定以你为荣。

周成对周季然这种臣服的态度还算满意，他点点头，语速又稍稍放缓。

你喜欢她吗？

周成顿了顿，好似已经想象到那一天，双眸中浮现出一种极为憧憬的温柔之色。

周季然对周成的态度一向恭敬，已经不止一个人调侃过他俩生疏得已经有些不太像父子了。

识到这可能会是自己的机会。

您说的是。周季然默默地接受周成给予的批评，以后我会更谨慎沉稳一点的。

骆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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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抓住重点，提问更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只等着在周季然口中确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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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周季然一愣：您是说骆茕吗？

少年自然而然地以为骆茕可能也去洗手间了，便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刚才周成来过电话。

是吗，你和谁出去了？

但他在周季然面前一向扮演的是个严父的角色，周成压下心间翻滚的欲望，保持着平日里惯用的严肃语气：是你上次在李家问人家要微信的女孩子吗？你不要太冒失了，吓到人家。

她曾经在骆行之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里面说过，声带是人身上衰老最为缓慢的器官。

周季然回来的时候整个包厢已经空了，骆茕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椅背上的小包孤零零地挂在上面。

季然，你看人的眼光爸爸一直是认可的，她确实是一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小女孩要是到时候你们真的谈恋爱，或者你把她娶回我们周家

*

骆茕

抱歉。周季然面对父亲的指责也只能先道歉：我是约了骆家的长孙女出来，本来是想着能不能帮上您的忙，不过还是应该提前跟您说一声的，抱歉。

周成对周季然也依旧是那副疾言厉色的冷淡态度：现在是什么紧要关头，你还有心情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