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想从那种几乎已经被夸大的情绪中挣脱出来,骆茕张口便又开始耍无赖,她根本不能确定那是她梦里被自己制造出来的骆行之说的话还是真的听到骆行之那么说,但不管怎么样,她就往骆行之的头上安。
骆茕刚刚开始活动的双臂又一下耷拉了下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一向都是这么别扭,开玩笑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但一旦到了真心话的时候就只剩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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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那么自私的决定,他却一直不离不弃。
骆行之听见她的问题,低低的笑声在她头顶上响起,骆茕知道不是,也没打算他会承认,便轻哼一声:笑什么,不是就不是咯。
所以她在沉睡的过程中造出了那样一个梦境,一个无忧无虑只有春天和阳光的梦境,梦里的骆行之对她只有无限柔情,每天在她耳边说我爱你。
那万一还有什么蓝阿姨红阿姨绿阿姨的小姑娘红着脸和耳朵一个劲地胡搅蛮缠,企图让自己的害羞显得不那么局促和窘迫,那也不行!
小姑娘大概是在自我反省,声音很轻,咬字也稍稍有些囫囵,但语气却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
我没说不是,
她侧过头用鼻尖顶在男人的胸口上,就像是把头埋进枕头里以此悄无声息偷着哭的小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行吧,那你把你身边的女人收拾收拾让她们都滚蛋,要不然我随时随地一哭二闹三上吊。
骆行之原本在用手指自然地帮她梳头,听她开口低头在她头顶落下一吻。
好。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骆行之听见怀里的小女孩轻声叫他。
在唇舌一番深度的纠缠交流后,骆行之用额头抵在骆茕的额头上,无比郑重其事地开口:
在我睡着的时候,我一直听见有人对我说我爱你,那个人是你吗?
人类可真是奇怪的动物,俩月不动弹浑身就跟散架了似的,可俩月没哭过泪腺倒还挺敏感。
她靠在骆行之怀里,感觉男人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温柔道:谢谢。
她其实也很感谢骆行之,感谢他没有放弃,感谢他还陪在她身边。
我还很感谢你,给我擦屁股很麻烦吧
她杀了人虽然骆茕不后悔,但她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杀完人就自杀,不就是把一切麻烦事丢给了还活着的骆行之吗。
骆茕被顺了毛,安静下来,脸贴在骆行之的胸口上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
骆茕的心就像是跟着男人的回答坐了一趟云霄飞车,刚才坠到一半,现在又一下蹿上了天,不停地在胸腔震动,发出的巨响轰鸣响彻脑海。
骆行之又笑了,这次一边笑一边低下头来,从她的鼻尖一路啄吻到嘴唇,就好像故意欺负她还没有恢复过来舌头无比笨拙似的,含住了她的双唇与舌尖。
两个月时间不算可怕,可怕的是可能永远延长下去的未知,假设她和骆行之角色互换,她难以想象在这两个月里她会有多少不安与恐惧。
嗯
谢我什么?骆茕还在尝试活动手脚,心不在焉地问。
骆茕应了一声才发觉自己又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我爱你,以后也会永远爱着你,所以答应我,不要再用那样的方式离开我,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负担,明白吗?
还记得这茬呢,看来脑袋还是灵光的。骆行之无奈地笑:那个不是跟你解释清楚了吗?
嗯?
男人却笑着接过她的质问,就像是梦里一样将她轻柔又怜爱地抱起,放在他的腿上,让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坐好。
没有。骆行之语气回归正经,从来就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不要瞎想,有什么直接跟我说。
的那一刻是真的抱着死的决心的,但就在生死沉浮间,她能感觉到自己强烈的不舍,不是对这个世界的不舍,而是对骆行之的不舍。
她说完还不忘点名批评:尤其是那个白阿姨。
叔叔
骆行之把她从床上扶起,把她瘦削的身体轻轻拥住的瞬间,整个人也总算迎来了第二次生命。
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悦耳的声音。
谢谢你能醒过来,骆行之坦白:谢谢你没有离开我。
我知道。
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那么做了,你看好我,好不好
她的情绪在男人的心跳声中逐渐平静下来,摆脱掉那种窘迫的羞赧,轻声开口:我也很爱你,真的。
她甚至非常正大光明的想:反正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还真是你说的?少女的声音都在抖,因为惊喜来得太过巨大反而有些不敢相信,那你再说一次我听听。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的能听见。
骆行之听着心都软了,小臂发力将她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