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接受度越来越广，以前不喜欢的，现在都能一一接纳，她觉得自己快成神了。

周清欢没醉，但到底喝了这么多，头晕眼花地打不开门，好在这个点张子森已经回来了，门从里面一打开，周清欢就跌跌撞撞进去了。

可能终究快三十岁了，各方面都比不上这些小年轻，酒喝三瓶，周清欢体力不支，也开始头晕，她拎着包，趁自己还没醉，抱着最后一瓶酒上了的士车。

周清欢甩开手冷笑，“男人都是一样的贱……呜呜……”

十点多，周清欢下了车，一路喝一路唱，时不时还怪叫两声，边上有人路过，看她一副看鬼的模样，纷纷避开，周清欢也不在意，就是笑，一直笑。

别说周清欢，连他都想喝酒庆祝。

周清欢神秘兮兮，朝他吹气：“我跟你哥离婚了。”

可能男人都喜欢年轻的吧，她们这种逐渐走向色衰的女人，大多数都是被抛弃的命运。

DJ在上面造气氛，引得舞池里的妖魔鬼怪放声尖叫，周清欢没听懂，但并不妨碍她也跟着叫，她叫得声嘶力竭，比做爱叫床还累。

张子森晚上回来看到了两个行李箱，这里除了周清欢没别人能进来，显然东西是她的，他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原来是去喝酒了。

张子森又心软了，声音温柔了点，带着些别扭，却又是笃定地告诉她：“他不爱你，我来爱你，我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抛弃你。”

，刚喝下一杯就有陌生男人靠过来与她搭讪，周清欢和人聊了几句后，那人言语之间的风雅绅士，就逐渐被开房暗示替代，周清欢失了聊天的兴趣，买了瓶酒涌入舞池。

他皱眉，闻着她一身酒味，将她手里的酒瓶夺下，“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能说我当初有多爱他，现在也依旧有多爱他，整整六年，只深不减，可那个女人能做到吗？如果他张子林没钱没有那么好的工作，那女人还会爱他？我付出了六年的青春，六年无怨无悔的爱，可最后换来了什么？什么？什么都没有，只有抛弃……”周清欢双手捂住眼睛，晶亮的泪水从手指缝隙里流出来。

他小心翼翼，将周清欢的离婚证放回包里，手心搓了搓裤子，才往房里走。

他活到现在，浑浑噩噩，不快活也不悲摧，至少走到今天这步，都不曾后悔，当然，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但此时此刻，张子森是真的开心，仿佛自己灰色的生活里被照进一束光，让一切都变得鲜活有希望。

张子森把她狠狠吻住，他实在不想再从她嘴

张子森年幼时还算天真无忧，到二三年级渐渐懂事时，在学习优异的张子林的衬托下，他就成了家里最无用的那个，但那时张子林还没什么虚荣心，放学回来会教他写作业，带着他玩，但进入初中后，张子林就与差生的他渐行渐远，张母脾气暴爱骂人，一到考试发成绩，是张子森最害怕的时候，他那时候，就已经很少笑，再后来几乎就不笑了。

张子森笑不出来了，他的表情开始僵硬，逐渐寒冷。

张子森不知道为什么，也是真的听不下去了，他刚热络的心瞬间寒下去，上前两步，将周清欢扯起来，把她拖进浴室摁在镜子前，问她：“你看看我是谁？你还分不分得清我是谁？你睡在我的床上，说你爱张子林，我也想问问你，你为什么要爱他？”

她突然明白张子林为什么会喜欢冯雅了，不仅是因为她漂亮可爱，更因为她年轻，去蹦迪蹦一晚上都不会累，而她就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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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森突然烦躁，他不知道，也不想听，周清欢和张子林过去的种种，他一句都不想听。

可现在，张子森裂开的嘴几乎合不上。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张子森一愣，似乎有些不信，但又隐隐冒出几分兴奋，他看周清欢进了房间，弯腰捡起她随手扔在地上的包，从包里露出纸张一角，他直接打开包把纸张抽出来，发现是楼盘信息，扔掉一沓，张子森又看到最下面的一个红本，他摸出来，瞧见上面写着“离婚证”三个大字。

周清欢刚才还说得挺带劲，这会儿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哭，哭得表情扭曲，满脸是泪。

周清欢半个身子躺在床上，扭头问他：“你知道吗？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张子林，我能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让我为他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周清欢不会跳舞，但在这种地方谁在乎呢，乱扭瞎甩，怎么痛快怎么来。

张子森被烫金的“离婚证”三个字闪得心跳加速，他反反复复将证件里外看过两遍，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