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估计是看他躺着有点喘不上来气，动作缓慢地把他扶起来，甚至还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右腿，显然对方已经发觉他腿上有伤的事情了。

楚燃洲看出江封眼神中的不解，抓着他手的力度又紧了几分，“你自己可能还不知道，自从我拽了你一下之后，你就一直在……无意识的发抖。”

他只失神了几秒钟，便迅速将梦境放置到一边。虽然整个梦的过程很长，但是江封可以感受到，现实世界中应该只是几个晃神的功夫，楚燃洲估计只是觉得他醉酒差点睡着而已。

江封受到记忆的影响，还停留在用折叠刀去取中年人性命时那种爆发的状态，随时准备好和眼前的人拼死一搏，只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是楚燃洲，所以强行把这股劲压下去了。

江封看着楚燃洲满脸愧疚的样子，倒是自己有点先愧疚起来。毕竟他本来也不是因为害怕才发抖，外加上对方还帮他唤起了一点过去的回忆，相比过去完全没有以前记忆两眼一抹黑，已经是给了不少帮助了。

楚燃洲抱着江封的力度顿时又紧了几分。

他很想安慰一下对方，表示一下他真没那么脆弱，这里面有误会。

但他还是不能保证如果楚燃洲这会儿做出什么行为之后，他会下意识地攻击对方。

10587：『就像是猎物看到了目标，在暗处等待许久之后爆发是那一瞬间的状态，必定是把身体的所有机能运用到了极致，才能保证一击毙命。』

“是我的错，”楚燃洲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明知道你以前……我以为你那也是骗我的，所以就想吓唬吓唬你，没打算真的做什么，你……别害怕。”

江封这会儿是满心的疑惑，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生成害怕这种情绪。

江封看向年轻人，年轻人也看向他。对方显然被他手里的折叠刀震惊到了，给了中年男人几脚之后便丢到一边，凑到他跟前把他手里的刀拿走了。

“没事，不怕了啊。”

10587：『那必须有，等着啊。』

记忆中的他显然并不害怕，不过对于年轻人的关怀也没有表现出反感。

紧接着，楚燃洲带着绝对不怎么对劲的眼神，双手抓住了他在衣领跟前的那只手。

江封装作不经意地清了清嗓子，伸手去解上衣的扣子。平时解扣速度与拉拉链无异的他，居然试了好几下都没能解开第一颗扣子。

江封被楚燃洲晃醒，梦境中那双狭长且眼尾略微上挑的眼睛，与眼前的人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听了对方的话，江封才意识到他为什么那么半天都没有解开一颗扣子。他现在确实是在颤栗，伴随着心率升高呼吸加快，只不过——

这还没完，江封紧接着委委屈屈地抽了两下鼻子。

“前辈，怎么不继续了？”江封笑道，但声音出口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如同在回忆中的那个雨夜一样。

身的中年人脖颈划去。

105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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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扑了个空，并非中年人反应迅速躲了过去，而是那个年轻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了雨伞，用伞柄末端的弯把一把勾住了中间人脖子，像栓狗一样把中年人拽的一个踉跄。

寸头，棕发，单眼皮……不，应该是内双。

『只不过能把这种狩猎的状态理解为害怕，』10587在楚燃洲身后桌子上的跑轮上快乐地奔跑着，『你们人类退化得还真是有够彻底。』

10587的轮跑得更激动了，险些因为速度太快把自己轮出去：『特意给你选了一个最便宜的，就问问你贴心不贴心！』

江封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方才所有的应激反应都消失了大半，他抬手回抱住了对方。

“江封，江封！”

就在10587跑去翻商品列表的时候，楚燃洲便把他结实地抱在了怀里，如同梦境里面一样，连说的话，和梦境中都如出一辙。

10587：『是因为极度的亢奋导致的。』

江封：『商城有快速恢复嗓子的药么，我现在声音哑得说的话自己都听不懂。现在误会有点大，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楚燃洲解释一下，我基本产生不了害怕这种情绪的。』

不过很快，它的跑轮速度就慢了下来，因为他看到江封把头搭在楚燃洲肩上，蹭了蹭。

年轻人一直背光站着，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靠近，江封终于可以看清对方的长相。

10587：『找到了！银嗓子喉片，一片两百沙币，吃下去后一秒见效，去嚎十场演唱会都没问题！』

江封意识到这种状态之下他的危险性，正用力咬着舌尖努力恢复神智。

年轻人不由分说地把他搂在怀里，嘴里念叨着什么别害怕，坏人已经被赶跑了之类肉麻的话。

大雨一视同仁地砸在年轻人的身上，连同烟也跟着一起熄灭。但江封还是及时闻到了那烟的味道，和他在进入快穿世界之前抽的那几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