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绝口不提李纤纤跟她要求的事，东拉西扯的寒暄了一会儿，试探的问道：大爷可曾跟你说过李家的家产？如今这样的好机会，你可得为自己打算，往后若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捞着。

楚楚抬起眼睛，黝黑的眸子沉静，张姨娘竟然有些心虚，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你妹妹嫁出去，我好歹也成了这个家的二夫人，你倒是如何？

楚楚叫了如月好几声，那头才听到动静，楚楚微微笑道：做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我喊你也没听见，可是外头有人得罪了你。

楚楚久久没动，盯着地上的毯子。如月也瞧不出来她是伤心还是不伤心。姑娘你若心里难受，就跟奴婢说说。

不过就是仗着二姑娘心软又重亲情罢了。

母女俩因为这个吵翻了天，秋月在外头吓得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看着如月，不知如何收场。

下去备饭。

如月怏然，摇摇头，看了楚楚好几眼，楚楚道：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我虽然不济，也能替你做几分主，还能叫人把你欺负了去？

为什么没吃饭？我也没吃，这会儿饿的有点难受。

李纤纤被骂的恼羞成怒，楚楚和大哥乱伦，姨娘分别是乐见其成的态度，怎么她就不可以？

秋月感激不尽的点点头，自然不能叫里头的人知道如月过来听到墙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楚楚停了筷子，这么着急回来做什么？好歹在外头

什么二夫人？你要当二夫人？楚楚嘴角抿成直线，竟然有些锋芒的直视张姨娘。

晚些的时候，李轸回来，脱了外袍交给如月。如月犹豫道：姑娘在里头坐了半日，还没吃饭呢。

娘总算听出来李纤纤的意思，一下子站起来，你糊涂，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那是你嫡亲的兄长，你要跟他在一起，还要脸不要？

李轸捞起帘子，楚楚背对她坐着，身量纤细，长发披散，皓白的脖颈柔弱。分明柔弱，拒绝起他来，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硬态度，李轸嘴里微苦。

如月闷头往回走，越想越替楚楚不值，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张姨娘方方面面都替三姑娘考虑到了，怎么就能对二姑娘那样苛刻，简直连个工具都不如。

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对于张姨娘的利弊分析，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张姨娘嘱咐的赶紧给李纤纤找一户好人家嫁出去，也没有入心。

哪里是什么人得罪了我。如月便几句讲了方才的事，李纤纤如何想来大爷身边，替楚楚分忧，张姨娘如何苦口婆心将道理掰开来劝，如月小声道：我就是替姑娘你不值罢了。

楚楚转头，看了他一眼，准备喊如月，李轸握住她的手，已经吩咐了，你陪我吃一点儿。

这件事绝对不成，你趁早歇了那心思，若是叫人发现，你还活不活。我去跟你二姐说，赶紧给你定下来。

李轸挽袖子的动作顿了顿，净手的声音清凌凌，谁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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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看向楚楚，楚楚指尖撑着下巴，淡淡道：请进来罢。

如月将食盒放在小桌上，满满得摆上一桌子吃食，李轸吃的很快，看来是饿急了。

如月抬头叹了口气，喃喃道：这到底有什么值得的？微微转头笑着看秋月，不用怕，我这就走了。只当我没来过。

哪里有什么难受，早就习惯了。终究是无缘罢了。楚楚叹息，声音空洞的很，透着一股子无奈。如月听着都难受。

怎么了？他轻轻将人拥进怀里，耳语厮磨，温柔至极。

主仆两个谁也没有说话，门外一个小丫头探进来半个脑袋，声音细细的，如月姐姐，姨娘来了。

不想一时说漏了嘴，片刻的慌张过后，张姨娘镇定了下来，大爷已经答应了我，提我做李家的二夫人，这样于你也有个靠山不是。我可都是为了你。

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