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吗？”

听上去毫无悔意。像是被解雇员工对前老板的嚣张。

明明她这段时间都和自己在一起，沈蓝桉完全弄不明白omega为什么会这样说，可她还是摆了个笑脸询问，“是之前的后遗症？还是生病了？”

整个空气里都是一片死寂。

“二十一世纪了，既然沈总替我付了钱，那我和上林馆的账目就一笔勾销咯，哪还有卖身契那种东西。”少女的声音柔柔的，就是听起来有点儿欠揍。

在她放下了公文包，扑上去要亲吻嘴唇有点儿发白的omega的时候，突然被告知了听上去无关紧要的事。

“沈小姐也不想要这个孩子吧？我知道的。”江憬的嘴唇还是苍白的，看上去依旧是虚弱的样子，但说出的话总让沈蓝桉有种奇怪的微妙感。

omega的身体抖着，说出的话倒是毫不示弱，“一切都是等价代换。沈小姐现在，是想在这种状态下强奸我吗？”

江憬任由她拖着腰肢，甚至自己慢慢地运动起来，轻轻反驳她，声线依旧是温柔的，“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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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沈蓝桉想到了自己当时问的那个蠢问题。其实这丫头一开始就是想把自己当跳板离开上林馆的吧——没有正式的契约，她好像确实拿江憬没有办法。

这种认知让沈蓝桉感觉到了一种被欺诈的恼火，几乎是拉扯omega就把她摁倒到了柔软的沙发上，死死压住她的双手让她动弹不得。

“堕胎？！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先问一下我？”未经思考，alpha就死死抓住了江憬的肩膀，似乎下一秒就要剧烈摇晃。

“江憬！”沈蓝桉用力抓住omega的手腕，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她拉回来，“你想去哪？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

沈蓝桉心中无名的恼火让她笑了一下，“我不会解雇你的，你现在就是我的人，做决定也该问一下老板吧？”

“我把你赎出来，是你欠我的，你现在倒是想走了？”

沈蓝桉第一次感觉自己在没杠找杠。

“那好，我算是孩子的另一个母亲，这种事也该过问一下我吧？”

“问题不是这个！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有一瞬间沈蓝桉有感觉眼前的少女是今天玩心大起在和她开玩笑。——就像之前的omega和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但看见她脸上那副没有血色的脆弱模样，她便立刻领悟到，江憬说的都是真的。

江憬倒也不明白这家伙突如其来的要求，倒是有理有据地和她解释，“我本质还是上林馆的，还会有下一个服务对象。”

沈蓝桉被她这句话弄得触电般退开。

如果平日里有她的炮友和她说，怀了她的孩子，沈蓝桉说什么也绝对会逼着打掉。但是，江憬这一声不吭的动作，却实实在在让她感觉到了无名的恼火。

直到罗毅第二次拨通电话过来，通知沈蓝桉事情办妥，alpha才带着一分得意望向了江憬的眼睛。

沈蓝桉断定自己没有好好地被她所在意。不管是雇主，又或者是长期的性伴侣。

还好她当时还没有喝水。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罗毅，把你的卖身契签到我手下来，我就是你的顶头老板！”alpha放开她的肩膀，真就给会议中的罗毅拨通了电话。而江憬坐在一旁冷冷地望着她。

但是，这样柔软的小猫，却像是完成蜕变开了灵智，三两下从沙发上爬起来。

omega在她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轻飘飘地关上了门。

江憬说的是，“问了接下来要恢复一个月左右，如果沈小姐耐不住寂寞，可以请别人——”

但没想到，江憬说的事情是，“因为今天去堕胎了。”

“这一切明明都是沈小姐自己心甘情愿的做的。”

沉默了一下。半晌还是回复，“还是沈小姐比较顺口。”

空气里飘荡着沈蓝桉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信息素味道。在这种情况下，甚至熏得江憬脸上蔓延上了红色。

alpha一个往里的深顶，止住了江憬这个危险的想法，在omega的耳侧沉沉叹气，“唔，我感觉，你没有很投入——”

而江憬的行为也印证了她的想法。

所以说，去堕胎了，是江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去打掉了她们两个的孩子？！

“根据国家法律，生育权只有生母才有呢，所以这种事情是可以决定的——”

alpha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了一瞬间的空白。她记得江憬和别人都有做好防护措施，和自己做的时候不常戴套，但是她撞见好几次江憬吃长效的避孕药。

她第一次在情场上被戏耍。江憬又变成了那副可怜的，柔弱的样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她的动作哭起来。

她还没有开口，江憬就先讲话了，“那就感谢沈小姐这段时间的照顾，感谢您为我赎身，您真是大善人。”说着，omega还起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转身往玄关的方向走。

不过这种药有时候也会出现那么一点儿的意外，要是有孩子的话，估计也只是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