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泽将玉坠塞进衣服，问道：“你说，咱们要把这事告诉给大人吗？”

不过也能理解，这事要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任谁讲出来他也不会相信。

“你不想告诉大人吗？”他戳了戳卢茸的腰。

沈季泽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的异常，回道：“我不是太清楚，可是不告诉大人的话，又被拖进去了怎么办？”

那里肉肉的，一戳还会回弹，手感很好，他忍不住又戳了戳。卢茸扭动身体也没有避开，干脆噘着嘴回头，把他手指拨掉。

“是的，我做了一个可怕的梦，醒来后给茸茸讲，结果他也做了和我一样的梦。”沈季泽说。

卢茸想，我怕的就是大师驱邪，把鹿战士当做妖怪给驱了。

“茸茸。”沈季泽摸着他的背，低声唤道。

“我就尝尝，不会吃的。”卢茸说。

“那是个啥梦？”财爷茫然地问。

卢茸松开挂在他脖子上的手，从床上坐起来，拧过身背朝他，明显是个拒绝的姿势。

财爷定定看了会儿两人的神情，又低下头沉默片刻，说：“吃完饭我带你俩去趟寺里，让大师给你们驱驱邪。”

沈季泽定下心来，见卢茸一副不安的模样，低声安慰：“没事的，有大师呢，大师会驱邪赶走妖怪。”

“别含着，有细菌。”他往下瞥了眼怀里的卢茸，伸手捏住他下巴，将玉坠从他嘴里取了出来：“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

卢茸纠结了一会儿，不情不愿道：“……那，行吧，只能说是梦。”

正对上身旁卢茸的视线。

卢茸看着自己的脚，胡乱点了下头。

他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任何诡谲的事情，他们都能从科学角度去做出完美的解释。

卢茸侧躺着，清醒地睁着大眼睛，并朝他这边挪了挪，双手搂上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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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泽：“反正里面有妖怪，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梦，但是还碰到茸茸了。”

那玉坠很薄，雕刻的是一片绿叶，看着脆嫩嫩绿汪汪，卢茸忍不住就一口叼在嘴里，抿了抿才瓮声瓮气地回道：“鹿战士，纸人。”

卢茸将头靠在他肩窝，看他挂在脖子上的玉坠。

沈季泽清楚若是父母知道了这件事，他们会认为那不是编造的就是在做梦，或者脑子出了问题。就算有卢茸的证言，那也是合起伙来编谎言。

卢茸看了他一眼，目光幽幽，大眼睛里像是有着很多话要说。

沈季泽支起手肘撑住头：“可不告诉大人的话，万一又遇上今晚那种事呢？”

卢茸一脸不高兴地说：“不用告诉大人，我会保护你的，你别怕啊。”

“驱邪是什么？”

原来真的不是自己的梦，沈季泽舒了口气，却又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沈季泽突然就有点心虚，迂回道：“要不，要不我们就透露一点给爷爷，不明说，就说做了个梦，看爷爷怎么说。”

他真的不想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又被纸人给抓住了，这种恐怖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的语气很迟疑，因为觉得大人们不会相信。

“就是把想接近你们的妖怪给驱了。”

“尝尝也不行，这个就不能尝。”

一觉睡醒已经大天亮，沈季泽拉着卢茸去找财爷，遮遮掩掩地说了昨晚的事。

“我哪儿就怕了？我一点都不怕。”沈季泽很敏感地直起上半身：“谁说我怕了？我这是谨慎。”

卢茸听到这话，倏地从他怀里抬起头，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有些紧张地问：“你要告诉其他人吗？”

两人叽叽咕咕地商量了会儿，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到底没有睡够，不知不觉竟然都睡着了。

“嗯。”

“哦。”

“你俩做了同一个梦？”财爷正在洗菌子，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是刚醒，还是？”他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