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泽放下筷子，端起豆奶喝了一口：“不用，我估计你也看不懂。”

他怀疑被大爷给认了出来，正准备说我不是，你认错了人时，大爷却警惕地握紧狗绳：“小伙子，我们这片区到处都有摄像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想干点坏事都别想逃掉，哪怕伪装得再好也不行。”

肖勇有些不明白这话的意思，问：“你都看不懂，那你是怎么拍下来的？”

等到烂腌菜豆腐鱼头火锅上了桌，肖勇凑近鼻子深深嗅闻闻：“臭，啊……正宗。调料碗里要加香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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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去细瞧客人的模样，扔□□似的将开瓶器往桌上一扔，飞速放下碗就退出房间，关上包厢门大口换气。

他瞟了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的肖勇，问道：“怎么？也被我的盛世美颜迷住了？”

刚来店没做几天工的服务员小妹，青白着一张面皮，端了香菜和折耳根进来，将啤酒和豆奶放在桌上。

肖勇望着火锅感叹道：“我要把你这些话录下来卖给狗仔，估计能赚不少钱吧。”

“侮辱人是不？”肖勇瞪起了眼睛：“虽然我不是搞艺术的，但开的是装修公司，也算和艺术沾了边，怎么连部电影都看不懂？”

鱼头火锅咕嘟嘟煮着，难以言表的味道溢满整个包厢。

远远的一道声音响起：“在。”

“折耳根呢？”

肖勇大叫一声，越过火锅就要来抢，沈季泽眼疾手快地收回手机，揣进裤兜。

他目光带笑，视线落到另一个屏幕还没黑掉的手机上。看着那微博界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敛起笑意，露出一脸深思。

好在狗仔和变态粉丝都没遇到，只有名遛狗的大爷盯着他瞧。

肖勇恍然大悟：“明白。”

沈季泽扯了扯嘴角：“大概意思搞懂就行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往外看了会儿，说：“算了，去就去吧，你在耗儿胡同等我，还是以前那家店。”

沈季泽侧头想了想：“你记得许老师以前给我讲题吗？”

空调源源不断喷出冷气，也压不住包厢内的热度，两人都吃得满头大汗。

肖勇先把豆奶开了，放在沈季泽面前，再开掉啤酒，自己喝了一口。

“那导演不会给你讲戏，分析剧情什么的吗？”肖勇问。

“我早就预定好了电影票，给全家亲戚老小同事朋友合作商都送了票。”肖勇拿起湿纸巾擦了嘴巴。

“地道，我出差时在当地吃过，必须加折耳根。”

肖勇：“……”

反正死活听不懂，只需要点头沉思，再做出醍醐灌顶的模样就行，沈季泽这套最拿手。

沈季泽坐在一间简单的包厢里，墨镜口罩和棒球帽放在身旁。虽然就那么闲散地坐着，看着却分外的随意潇洒。

等到第一波抢食结束，两人才斯文下来，开始边吃边聊天。

半个小时后。

特别是沈季泽，从鱼头火锅端上桌后就再没说过话，但嘴也没闲着，筷子不停地往里送。

肖勇回过神，清了清嗓子：“不是，泽儿，爱美是人之天性。不过你这副行头过来，都没被狗仔发现吗？”

肖勇推开包厢门，对着外面大声唤道：“服务员!”

沈季泽嗤笑一声道：“别说你，我都看不懂。”

毕竟谁在夜里戴墨镜棒球帽，都会引起狗仔的注意吧。

“来把碎丁。”

他现在不光要防着狗仔，还要防着那名疑似‘变态粉丝’的人，所以出来时得加倍小心谨慎。

“我走的后门。”沈季泽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击。

肖勇吼道：“切碎的折耳根和香菜，还有一瓶啤酒一瓶豆奶。”

沈季泽也不接话，只掏出手机一顿翻找，然后递到肖勇面前：“你上次喝醉了，把自己扒光要出门裸奔的照片我还存着，随时可以放微博。”

“要。”沈季泽坐直了身体，将衬衫袖扣往上挽，一副就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我只要了解自己的角色遭遇了什么，这时候该用哪种情绪去体现就行了，没必要搞懂他这电影拍的究竟是个什么。”沈季泽拿起纸巾擦拭嘴角，动作很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