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泽站在旁边，微微眯眼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嘴角不为人察地勾了勾，说：“围裙挺配的。”

这一口太匆忙，竟然让牙齿嗑着了唇。卢茸也顾不上疼，亲完就调头冲了出去，拖鞋声一路啪嗒啪嗒响到阳台。

“我反悔了。”

“好吃，好好吃。”卢茸赶紧往嘴里大口刨饭，却又疼得咧嘴嘶了一声。

他又乖乖地站到沈季泽旁边。

沈季泽正在打鸡蛋，卢茸拿着围裙去环他的腰，他眼角瞥见那抹粉蓝，僵了一瞬后连忙闪开道：“不用，我不用穿围裙的。”

“你看！我才碰上你一下，你就是这个样子！”卢茸委屈地大叫。

沈季泽锅铲都差点掉在地上，手忙脚乱地从空中捞住。他板着脸继续炒菜，将鸡蛋翻炒几下后，又无声地笑了起来。

沈季泽转头嘶了一声：“我这是条件反射！哪有冷不丁掏人胳肢窝的？要不你让我试试？”

“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啊。”卢茸满眼都是崇拜，“我会尽快学会做饭的。”

“怎么了？”

卢茸微抬起眼皮，小声嘟囔：“你撒谎，你就是不想我碰着你。”

不待卢茸出声，他又正色道：“连个菜都不会切，这一刀下去，还不血淹厨房？我这厨房都还没开过火，就拿你先祭刀了。”

“饭菜不合你口味吗？还是不饿？”沈季泽问。

沈季泽点菜的声音从阳台方向传来。

他左手按住腊肉，右手笨拙地举起菜刀，正要落下时，手腕却被抓住，一只手拿走了菜刀。

啵！

吃腊肉炒茶树菇，还要吃腊肠饭，再配个汤，就西红柿蛋汤好了，简简单单的一顿晚饭。”

他这个躲避的动作太明显，卢茸以为他是不想让自己触碰，眼神黯了黯，慢慢收回了手。

晚饭时，卢茸吃东西的速度慢了很多，沈季泽给他盛的汤也没喝。

沈季泽架锅烧水，将切成三段的腊肉放进去，再淘米煮饭，撒上一层腊肠丁。这边水开了，取一小把茶树菇泡着，那边又开始剥西红柿皮。

沈季泽面色沉静，兀自搅着蛋液，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卢茸眼睛紧盯着他，手臂猛地向前伸出，在他身上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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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季泽没有反对，他说完就举起手，一边观察着沈季泽的神情，一边慢慢伸了过去。

“没什么啊，就是嘴唇里面破了皮，有点疼。”卢茸支支吾吾地说。

“不准走。”沈季泽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就在这儿看着。”

沈季泽看见他的神情，一边用搅蛋器搅着鸡蛋，一边解释道：“我只是没有穿围裙的习惯。”

沈季泽揭开锅盖，将里面煮着的腊肉翻了个身：“我高中毕业后就自己住，自然就会了。”

菜刀呢？菜刀在哪里？

卢茸撅着嘴道：“那再来，我换其他地方。”

“我就是不信。”卢茸斜睨着他，“不然你让我碰碰？”

“过来，站旁边。”

他四处找，终于在桌案一侧发现了还没拆掉保护膜的菜刀。

沈季泽浑身一颤，猛地往旁边闪出，端在手上的碗都差点打翻。

卢茸看着他熟练的动作，有些肃然起敬，忍不住问：“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卢茸去储藏间取了条腊肉，放在水龙头下认真搓洗，反复好多遍后，洗得干干净净的摆上菜板。

卢茸慢吞吞地往厨房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停步。他突然转身冲上来，迅捷地搂住沈季泽脖子，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之前，就在他肩头重重亲了一口。

说完就站到菜板前，麻利地将腊肉切成三段，卢茸趁此机会往门口挪，准备出去。

沈季泽将蛋液倒进平底锅，嘴里驱赶道：“去去去，出去呆着去，别在这碍手碍脚挡着我。”

卢茸只得停住脚。

“还行吧，也就一般般。”

卢茸不高兴道：“是你让我站在这儿的。”

卢茸见他已经换掉浴袍，穿着一身宽松的家居服，便摘下身上的围裙要给他系上。

沈季泽手下不停，嘴里道：“你居然连哥哥的话都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