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偏头看，视线在她亮晶晶的杏仁眼，和小梨涡里来回，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进了房间，裴聪把试卷摊开，问她：“作文谁给你写的？”

“是啊。”

“吴思凯，你在叽里呱啦说些什么？”小老头点名后想了想，又说，“陈珊和沈意换个位置吧。”

嘻嘻……

裴依依抿唇，招了：“沈意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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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依依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小老头板着脸：“裴依依，请把你的热情放在学习上！”

裴依依越说，周秋雨越气，衣架要往裴依依身上招呼，可裴依依是家里的宝贝，不仅裴富年舍不得看到她挨打，裴聪也是，两人一个拦一个护，周秋雨打不到，就把衣架往裴富年身上抽：“都怪你，都怪你，她小时候就应该多报补习班，都是你说女孩子不用逼太狠，长大就懂事爱学习了，现在呢？”

好家伙，裴依依自己没考好，她就哭了两滴泪，其他的屁事没有，倒是两个无辜的男人，莫名其妙被一通警告。

“我们班那个沈意？”

一家人鸡飞狗跳，打的打哭的哭叫的叫，唯有裴聪还算淡定，说：“别的没写对，但英语作文得了满分，我们班有很多人都没拿满分，而且数学有些很难的也做对了，可能知识点没学全面，相信再努力点，下次一定能考好。”

片刻后，所有人都换好座位，小老头挥挥手让大家早读，自己背着手走了。

裴依依费了很大劲才把喜悦的情绪压下去，她怕小老头看她太高兴，又把沈意换走。

一顿饭吃得各有所思。

周秋雨打了裴富年一顿，心里的火也发泄了许多，转眼瞧见裴依依跪在裴聪腿后眼泪汪汪，心也软了点，于是借着裴聪的话道：“这次我就当你没努力到点子上。”

“嗨，你好啊新同学，我叫吴思凯，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你可以叫我凯哥，以后我罩你。”

裴依依再点头：“考试他坐我后面。”

饭后，周秋雨叮嘱裴聪：“从今天开始，吃完饭就带着妹妹写作业，房门不准关，我随时去检查，下次考试妹妹成绩还这样，那就说明你也有责任。还有你裴富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天偷偷给他们零花钱了，月初已经给的够多了你还塞，一点规矩都没有，从现在到下次期中考，不准再给裴依依一分钱，我要是发现她手里有零花钱，我就找你算账！”

好在裴聪已经习惯，裴富年更是没意见，使着眼色让裴聪带裴依依去写作业，赔笑又拉手的，把周秋雨哄进了厨房。

试连抄带蒙的，怎么都有六七十分，这次除了作文竟然全错，她也很茫然很绝望啊。

“那数学卷子对的那些也是他写的？”

小老头的安排是，他自己不爱学习就算了，不能耽误其他人学习。

沈意远远地将视线送过来，笑意如春风：“谢谢同学。”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菜都凉了。”裴富年挨了打，还要打圆场，可周秋雨没给他好脸色，将他手一甩，气冲冲走了。

裴依依弯了眼，手指戳着婴儿肥的脸往上扬，“那我也对你笑。”

吴思凯在班上是出了名的话痨，他上课最爱拉着同桌讲话，后来小老头给他换了个女同桌，女同桌不喜欢话痨，吴思凯便没人讲话了。

小老头说话不管用，沈意一开口，其他人纷纷跟着鼓掌，小老头喊了好几声才让掌声熄灭，他生气，教训大家：“年轻人不要那样肤浅，来了个大帅哥，连尊师重道都不会了吗？”

裴依依支支吾吾：“……我就是，临场发挥……”

裴依依不读，悄声跟沈意说话：“沈意～你刚才在讲台上是对我笑吗？”

裴依依心花怒放，余光瞧见边上的同学都开始搬书换座位，又看到沈意迈着长腿，很快就坐到了她斜后方的位置。

裴聪虽然惊讶，但也并不疑惑，他太了解裴依依了，她跟任何人都能搭上话，甚至如果是校长坐在她后面，她估计都能跟对方聊几句。

裴依依点头。

沈意的位置在四组外侧的第一排，裴依依坐在四组靠窗的倒数第二排，这样一挪动后，沈意就变成了四组外侧的倒数第一排，和吴思凯同桌。

“别骗我，字迹都不是你的，那些语法你也不会，还有的单词高三根本没学过。”

大家哄堂笑。

小老头翘了胡子，安排，“沈意同学个子实在太高了，来，这竖排的都往前移一个位置，沈意坐到最后一个去，沈意，你戴着眼镜，看得清黑板吧？”

“很清楚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