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俯头寻着痰盂儿方向,啪得吐了一口,也不晓有没有对准。
她两人蹙眉,摒息没有言语,待听得呼噜声此起彼伏,青樱才低笑:“倒像拉破风箱的声儿。”又道:“甚麽首辅的嫡长女,没听说麽,就带过来五箱嫁妆,大夫人让管事来封我们的嘴,其实罢,跟我们何干呢,不过看个热闹、过个嘴瘾,我看大夫人是真的介意,若不介意她干嘛不允提嫁妆的事呢?”
“没想到是个穷首辅,想必是个清廉的官儿。”绮雯嘴里说,突然觉得这赏钱莫名地烫手。
青樱想起甚麽问:“老太太快做寿了,夫人打算绣甚麽交差?”
绮雯漫不经心地回:“说让老爷画了一幅喜鹊登枝图,要照着绣,其实绣不绣有甚区别,这次丢人现眼定了。”
不约而同想起那兔子画屏,彼此相视微笑,绮雯摇头道:“老爷还一劲儿夸绣得好呢,也不晓哪里看出的好!”
青樱叹口气:“前夫人倒是一手针线活了得,她在世的那几年,每年给老太太贺寿亮出的绣件,哪样比少夫人的百子寿逊色呢,可从没听老爷夸赞过一句。”
绮雯问:“你还记得她常去老太太跟前哭麽?”
青樱“嗯”了一声:“怎会不记得,她和老太太是远亲,不找老太太哭还能和谁哭去?”
绮雯接着说:“老太太找老爷劝过几次,我在旁听着,让他多担待多爱护夫人,老爷先还应承,后再劝就一应儿沉默不语。”她顿了顿:“前夫人太老实性子,没现在这个会做妖。”
“偏老爷就吃这样的。”青樱揉揉眼睛:“睡罢,太晚了,明儿还要早起。”打个呵欠往自己床摸去睡下了。
绮雯把数好的钱再重抓进荷包里,藏在枕里,再望着窗外的月亮发了会呆,感觉起了溺意,披件衣裳、趿鞋往房外走去。
第柒伍章 偷窥
绮雯朝厕溷走,月色迷离,稍有湿雾弥漫,四个粗使婆子坐在后门槛处赌钱耍,看到她都客客气气地问安:“这般晚儿,绮雯姑娘怎还没歇寝?”
绮雯道小解去,又问:“你们呢?在此值夜麽?”其中个婆子回话:“她俩个要值夜,我俩个在等小眉姑娘差使。”
绮雯没再多言,如厕回来只有两婆子还在,她略思忖,慢腾腾往正房前廊去,小眉离远儿看到,像见救星般撩裙奔过来:“好姐姐帮我守会儿,我要小解,就快憋忍不住。”
绮雯叫她快去,直等她身影融进夜色里,才蹑手蹑脚地穿过夹道,走到正房门前,轻揭起红漆竹帘子,房内影影绰绰,她的视线尚且朦胧,已有粗吼低喘的声浪迎头盖面扑将而来,心不由咚咚直跳,如战鼓擂锤般紧张。
她听见老爷的笑声,与往时嗓音不同,沉沉地却撩拨人心,且说:“娇娇再让我肏一次......”
夫人有气无力地哼唧:“不要.....你那物太大,再弄要死了。”
又听他哑笑道:“旁的女人受不住,娇娇总是能受的。”
“才不是......夫君饶了我罢,痛......受不住,痛呢。”像在撒娇,拖着哭腔哭调。
“让我看看哪里痛.....”
绮雯眼前渐看清明,听得窸窸窣窣地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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