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雯回话:“旻少爷与我实无害夫人之心,要害夫人的另有其人。”
绮雯道:“话是如此。但府里已定下的规矩,给老太太献寿的绣品需得夫人亲绣,你不遵规矩,献我绣之物,若我再巧言狡辩几句,夫人便有栽赃陷害之嫌,这还算轻,另有一桩实据,到那时只怕夫人难以承受。”
绮雯道:“我都说了,字字属实,若一字虚假,任夫人随便处置,我也无怨的。”
林婵看着药包沉默稍顷,忽而道:“你说的倒详尽,愿如此坦言,想必是
这毒计可谓滴水不漏,要置她于死地呢!
绮雯从袖里摸出一个药包儿递上,接着说:“这包毒粉是少夫人让刘嬷嬷去药铺子买的,她若找来铺里伙计对证.......刘嬷嬷可是夫人最亲近的奶娘,到那时你纵然浑身是嘴,恐也说不清辩不白了。”
前世里大风大浪都历过了,她此时显得十分平静,只是问:“你可还有别的瞒我?”
林婵不理:“一派胡言,他相挟你,你便照做,不管事非轻重,善恶忠奸,我纵是菩萨心肠饶过你这趟,难保下回又有谁相挟你来害我。我再难容你,定要将你驱府发卖。”作势就喊月楼进来。
绮雯晓得此时再无退路,一咬牙豁出去道:“俗说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难保不怀毒。夫人自认为的和和气气、亲亲热热只是表相,少夫人表面慈善,确是不安好心,前时嫣桔领我到她房里,我一时发昏抱怨了几句,她便说可帮我出气,让我替夫人绣那幅喜鹊登枝图,绣完再浸入毒粉,待老太太展卷凑近观赏时口鼻吸入,她说不致命,只昏厥几日自会苏醒。但夫人的麻烦可就大了。”
绮雯道:“是少夫人......”
林婵凝神细听,开口问:“你若照做也是逃不开干系,毕竟图样为你所绣,我拒不认就是。”
林婵接过药包儿,土黄的牛皮纸用细麻绳子四角缚着,鲜红的泥章,打着圆圈,内里印着“林芝堂”三字,是间成药铺子,并未听说过。
绮雯“扑通”双膝跪地,颤颤兢兢道:“夫人冤枉,我也是和旻少爷这般说辞,死活不肯答应做的,他便用主子身份威逼相挟,我实在迫不得已而为之,请夫人饶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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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再问:“是哪一桩实据?”
林婵打断她的话:“我听你编?!侄媳整日里来我这里一起做针黹,大家和和气气、亲亲热热,今儿还一道荡秋千玩儿,哪里来的冤仇气要害我?”她佯怒道:“你若不说个子丑寅卯出来,我打点伢婆子把你卖至娼寮,到时有得你好受!”
林婵冷笑一声:“另有其人?你还不直说?”
绮雯大惊失色,一面磕头,一面道:“我知错了,请夫人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是百口莫辨,死无葬身之地。你这般构陷于我,我定要杖责你百下,再绑去老太太处问惩!”
月楼隔着帘栊问有何事,林婵沉吟了会儿,只道你守在外边,又看向绮雯:“你要怎样的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