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寻常,眼皮子也直跳,抬起手指捊了捊,斜睃窦氏神情似笑非笑。
丫鬟很快搬来椅子伺候老爷们坐在榻首左侧,秋桂则捧来滚滚的茶水。
老太太问他们:“你们怎麽先来了?”萧九爷吃口茶笑答:“我是陪大哥来的。”看向林婵,见她正和七嫂五嫂在说话,小脸露出浅淡的笑意。
大爷眉梢藏喜,故作矜持清咳一嗓子,沉着嗓说:“给母亲道喜,雪鸾有了身孕。”
老太太怔了怔,继而很惊喜,到她这把年纪,孙辈嫡庶已不甚在意了,只要添丁她就高兴,遂笑着埋怨李氏:“你怎跟闷嘴葫芦似的,也不晓早些告诉我一声!”
李氏没听清她说的话,其已是五雷轰顶,耳朵嗡嗡作响,面庞的红晕和额前薄汗如潮退去,脸色刷得苍白和寒凉起来。
怎麽可能呢!她不敢置信,雪鸾身边有她安插的婆子,每趟房事后,就会给一碗避子汤,雪鸾还算识实务,乖乖服用,未曾让她操心过。
她呆呆望着大爷,他端坐在老太太身侧,从从容容,神情很镇定自然,脸上有一抹将再为人父的光彩。
她有一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老太太问:“可请大夫瞧过了?怀胎已有几月?可一切安好?”
大爷道:“瞧过,有三月余,她忧思过虑,胎像并不太稳。”
老太太蹙起眉:“都三月余了?胎像怎还不稳?瞒的我好苦,大媳妇你怎也伙同他一道瞒着我?”
李氏虽然气的手足冰冷、眼前发黑,却是个经过世面的,很快缓过神来,抢在大爷开口前道:“是想在母亲寿辰这日告诉您,图个喜上加喜。”
她不能让满屋子的妯娌看笑话,她丢脸不起。
大爷笑了笑,端盏慢悠悠地吃茶。
老太太摇头:“虽是好意,攸关子嗣,就该早说早喜才是!”命秋桂再去把雪鸾唤进来。
雪鸾才入房,老太太便招手命她坐到自己跟前来,细打量她一会儿,方朝李氏嘱咐:“把我吃的燕窝分一半儿给她,你再拨两个得力有用的嬷嬷好生服侍着,不得怠慢。”
李氏一一应着:“哪里需用母亲的燕窝,她的不会缺。嬷嬷倒有几个很不错,我挑拣好给她送去。”
雪鸾垂着颈没吭声儿,这时才抬起头朝大爷看了看,神情怯怯的。
大爷开口道:“这些嬷嬷丫头我不放心,夫人掌中馈也看顾她不及,我倒有个主意,让她暂住母亲院里,待身骨养壮后再搬回去。”
老太太何等的精明,瞬时心如明镜,她不落痕迹地扫过李氏,默了默,抬起下巴对准雪鸾:“也好,常听大媳妇夸你最乖觉柔顺,还弹的一手好月琴,日常陪我说说闲话,弹弹琴,却也不寂寞了。”命秋桂去叫婆子把耳房收拾干净,当晚就搬进来。
雪鸾连忙要跪下磕谢,老太太淡道:“你胎像不稳,这些礼皆免了,一切以子嗣为重。”
雪鸾随着秋桂一起退下。
房里一时没有人再说话,如释重负的、心如死灰的、幸灾乐祸的、还有做壁上观的,皆各有算计。
一只黄皮大狸猫从帘缝里钻进来,咆咽着走到林婵的脚边来回地蹭了两下,躺倒翻出肚皮要她挠。
老太太命杜嬷嬷去烧一枝安息香,她打起精神,朝萧云彰笑道:“既然你在这里,我就先看你媳妇的绣品!”
萧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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