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彰见她小嘴喋喋不休,眼睛里皆是光彩,很是鲜活灵动的模样,他倒未曾想过,林婵对南下竟是如此的期待,一时不忍打断她,遂面带微笑,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
萧云彰沉声笑起来:“你说一对夫妻同床共枕、靠这麽近会做甚麽?”
萧云彰抓住她的手,嗓音很柔和:“和你坦白,此次两江巡查无法成行,不能带你去了。”
萧云彰俯首亲吻她的唇瓣:“话不能乱说,恐隔墙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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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婵松口气,还当是甚麽呢,能出游固然向望,但她并未有强求之心。
不说萧府家规森严,他可是秩品三品的朝廷重臣,她哪里敢打他呀!
萧云彰道:“我也不去!皇帝迷恋长生之术,服下炼制的丹丸,如今卧床不起,生死未卜,徐首辅代为颁旨,众朝臣不得出城,静候待命。”
林婵:“这样的阵势,怕是皇帝离驾崩不远了罢!”
萧云彰接过她手上的书放进屉里,荡下锦帐,顺势抱住她躺倒至枕上,脸对脸儿,四目相对。
林婵疑惑道:“此话从何说起?”
这边鸡鸣狗跳终归寂静。萧云彰从净房出来,掀帘见林婵穿着粉红软绢衣裳,松挽发髻,歪倚着枕凑在灯下认真地看书。
林婵很用力地点头:“许多妇人穷其一生被困在后宅四方天地,至多节日、祭拜可至街市、庙宇或郊外草野,便再无处可游。殊不知人间山河壮丽,美景繁复,城郡星海,民风各异。能和九爷出行,是我此生的福运,自然很期盼。”
九爷总喜欢逗她玩儿!林婵握拳打他胸膛一下:“打过了!你说罢!”
徐巧珍看她脸色知了五六,冷笑一声:“哄你我玩呢,由她去罢,来日方长。”遂要水洗漱就寝。
没力气了,没力气不打紧,动动嘴皮子要甚麽力气!”
萧云彰不知该说甚麽好了,看着她一会儿,忽然开口道:“你要不先打我几下罢!”
萧云彰烧了安息香,吃过盏茶,也上榻来,凑近她问:“在看甚麽书?”
林婵回话:“我在看《一统路程图记》,你不是要带我南下麽?这里面记载的山川险夷,水旱码头,名胜古迹,甚沿途食宿皆很详尽。你们到时若不识路,我可以指路......别笑......好罢,我说着玩的,九爷你再看这里......”她把书举到萧云彰眼面前,下巴尖儿靠着他的肩膀,兴致勃勃道:“南京有座栖霞山,我听闻那山间行走林径深,黄精白苓遍地,山丹仙茅满野,有位名唤汪昆的老贤者,隐居林野之中,不过两三年功夫,发黑颜复赤,面貌转少年,不晓是空口传虚,还是确有其事,我想要去探个究竟......”
林婵也不晓说了多久,待停下已是口干舌燥,萧云彰递给她一盏温茶,待她咕嘟咕嘟吃得精光后,他才笑问:“这麽期盼出行麽?”
嫣桔不敢催了,气愤愤地回房,徐巧珍问:“爷怎麽说?”嫣桔道:“爷说稍会再回。”
林婵感觉到他的呼吸轻扑她的颊腮,温热而绵长,痒痒的,莫名有些羞涩:“靠这麽近做甚麽?”
林婵乖乖不语了,心底却沉甸甸的
第壹贰叁章坦承
她问:“那九爷你呢?”
稍顷萧旻不耐烦道:“我稍会再回,再支支吾吾,也赏你十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