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心向往自由高飞的萧瑾，在听到哥哥这个“出国”的提议后，先是诧异，随即思考了片刻，就愉快地点了头。

好像在睡梦中都规划好了一次出海，和他哥一起，让低鸣的海浪拍打船板，看灯塔渐行渐远，然后他们一起抵达冰岛，蓝色的极光有很多往来的秘密，在晨曦霞光中幻化成透明的光粒，被飞鸟衔去，他们一起长大。

“妈不准你跟他一起去。”

他甚至已经可以预见在国外的日子，没有门禁和管束，去赛车去潇洒，每周隔着大洋和爸妈通话，再也不用怕家法伺候。

萧瑾在沙发上睡了一小时，头顶冷白的光刺激着他醒来，落在脸上的阴影遮挡住刺眼的光，他感觉到有深深浅浅的呼吸落在自己额头，低磁的声音在耳边问道：“小瑾，回房间睡。”

萧瑾有些生气：“妈，您能不能对我哥好点？”幸好他哥不在，没听见这番话。

“……妈？”萧瑾吓了一大跳，瞬间就清醒了，“您怎么在这儿坐着？”

殷雪榕低了低眉，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你跟我去书房一趟。”

萧瑾对于这个书房阴影颇重，无数次的挨打都是因为在这儿磕了摔了萧远山的宝贝，至今心有余悸，于是一进来就自动站到房中央，巴不得离四周古董远远地。

不仅是出于对学业的考虑，更多的是可以在成年前暂时逃离这种压抑的环境，萧珏有信心在成年后逐步脱离父母掌控，反正他在这个家唯一想要的只有萧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萧瑾终于憋不住话，直起腰，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哥，以后你上大学了我怎么办？”

殷雪榕站在他面前，冷不防问道：“你要和你哥一起出国留学？”

第十一章 出国吧（下）

无人应答。片刻后身上人叹息一声，窸窸窣窣起身，再后来他身上就多了一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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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萧珏地微不可查勾了勾唇，扭头柔声问他：“小瑾，你想出国吗？”

在殷雪榕举起手掌时，萧瑾闭着眼睛挨了一巴掌，被打得偏过头去，嗡鸣的耳际还传来殷雪榕的斥责：“你现在

萧瑾踢踏着拖鞋，一头雾水地跟着上楼。

萧瑾一时没反应过来，又听她冷声道：“我之前说要送你出国你不肯，现在你哥让你去你就同意了？”

还有脸问他哥自己以后要怎么办？萧瑾实在问不出口，遂摇了摇头。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见一向听话的儿子顶嘴，殷雪榕怒容更加明显：“他是你亲人我就不是了？”

萧瑾揉着眼睛起身时，却没看见他哥的身影。搓了搓脸，掀开盖毯欲起，却猛然发现端坐在另一侧的殷雪榕。她似乎刚从公司回来，穿着利落西装，眉眼铺满阴翳。

萧瑾下意识皱了眉，平时他不是没感受到自己受到了母亲的偏爱，但总觉得对他哥不公平。说他不识好歹也好，这生冷的语气哪有把萧珏当儿子的意思，分明连外人也不如。

萧瑾还没想通母子之间拿来的隔夜仇，嘴巴已经先站了队，反驳道：“跟他比起来，你只能算是亲戚。”

他现在不说，萧珏自然有办法让他开口。

吃过晚饭，萧瑾跟没骨星人似的赖在沙发上，见他哥坐在沙发上翻书，洁白的扉页触碰那骨节修长的手指，萧瑾蹭到他哥边上，低头一看——《xx大学图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