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说：“你想过弟弟吗？”

殷雪榕来到一个书房前，房门紧闭，隐约传出通电话的声音，她推开门，声音就停下来。

“小瑾他不想待在这里的，你放过他好吗？”

“取消了。”

换来的却是一句——

正午十二点。

看萧珏似乎在跟什么人通视频电话，她不敢打扰到他，将碗轻轻放在桌上后就出去了。

见他这般，她又拿出难得的耐心和包容，就像个劝诫儿子迷途知返的好母亲，“你从小到大无论是能力亦或是念书时的成绩都是最优秀出众的，你怎么能……能犯这种错误呢？”

殷雪榕被他一句疏离的话堵住嗓子，沉默片刻，才没头没尾地说：“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吗？”

小巧精致的房屋还剩最后一块便拼好，客厅，厨房，阳台，花盆和迷你版闹钟摆放整齐，是萧瑾上周亲手挑选的小屋，可堕入这个世界的只有自己。

电脑那边的人似乎洞穿了他的想法，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把手里的雪茄掐

—

门关上后，萧珏侧过脸，盯着桌面上那晚热气尚存的鱼汤，面沉如水。

屋子里的空气沉闷到了极致，伴随着女人低低的抽泣声，好哀伤的忏悔，然而萧珏始终冷眼旁观，直到对方提到萧瑾。

男人垂眸看着，短促地笑了一声，贴在上面的骨节用力收紧，蓝色的“墙”自裂缝慢慢坍塌，四散的积木被悉数扫进抽屉里。

“有什么事？”萧珏头也不抬地问。

他故意把自己关在书房，让萧瑾和母亲单独相处，将选择题以最温和的方式送到他面前。

“我也不想这样的……”

在他贫瘠的记忆里，这个在家庭和事业中都强势的女人从未露出过这样的一面，她狼狈地捂住脸，压着声音抽泣，断断续续道：“当初因为怕你在这条路一直错下去，所以把你关起来……是妈妈的错……”

桌前的男人掀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接着恍若无人般，对电话那边简单交代了几句，挂了电话。靠回椅子上，拿起手边的积木，红蓝灰的色块叠在一起，明亮又温馨。

—

萧珏自顾着手头的动作，只字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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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蜜月的口吻，知道重要性，他再三确认，到最后实在忍不住想要打个电话过去时，才终于收到老板的回复。

她像是已经收拾好了情绪，端着一碗汤进来，眼眶还泛着红，尽量让自己保持优雅，温柔笑着：“你早上没吃什么东西，趁热，喝点汤吧。”

他抬头看着眼前无声流泪的母亲，声音比往日更加低沉：“他告诉你的？”

“如果不是因为害怕你，他早就回家了……”她的嗓音沙哑而颤抖着，“小珏，不要这样伤害大家了，好吗？”

“不是的！”同性不说，还是有血缘的亲兄弟，横看竖看都是在做着一件见不得光的事。殷雪蓉因他的顽固不化而晕眩，她无力地扶着桌子，闭上眼睛后，失重的眼泪从脸上滑落，“是妈妈对不起你……”

过了一会儿，殷雪蓉重新来到书房。

殷雪榕认出那是一个即将完成的乐高房，她开口：“小珏，妈妈有话跟你说。”

“犯错？”萧珏不着痕迹地避开她要搭上来的手掌，继续拼着手中的积木，冷淡淡回她：“既然一开始就错了，那错到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