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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没有那天和威尔认识的记忆。

在这种体态下，对方会下意识地认同自己的话——汉尼拔的确无比懂得诱导与暗示。

实际上，这很简单，贝特曼对他并不设防，而在心理医生的保密协议的作用下，贝特曼很快将自己的烦恼吐露出来。

杰克又有新的案子需要他了。

而眼前人的表现，则和自己对他最开始的感觉开始慢慢重合。

——眼前人虽然表面上绅士英俊，谈吐幽默，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他团成一团，藏在心底，越压越多，就等着一根针戳上去，引发一场收不住的巨大爆炸。

汉尼拔暗自记下了这点，他没有表露出一丝不对劲，正常地将贝特曼领了进去。

这是汉尼拔第一反应，他打量着贝特曼，下了结论。

——贝特曼不是忘记威尔，他的表现是根本没有见过威尔。

——和那天“另一个人格”所说的出入并没有太大。

“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渠道，将你的情绪宣泄出去。”

但汉尼拔明显感觉到了他话语中隐藏着的压抑。

汉尼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同贝特曼继续做心理咨询，而他也在用话术指引着贝特曼吐露更多的事情。

贝特曼转过身时，汉尼拔这才收回探究的视线。

压抑着什么？汉尼拔从他的眼底看到了黑暗和疯狂。

这让汉尼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被突然问到手臂上的伤的贝特曼显然一愣，他这才知道自己手臂上的伤或许和这里有关，但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啊——好多了，伤口已经基本没问题了。”

不过的确，自己当时只不过和他打了个招呼，并没有太多交流，记性差点忘掉自己也不是不可能，威尔没有多说什么，伸出手同贝特曼握了下手，报了下名字，就匆匆离开了。

双重人格。

双重人格，顾名思义，一个人拥有两种独立的人格，而看贝特曼的表现似乎两种人格之间并不能进行过多的交流。

“你手臂上的伤还好么？”汉尼拔坐在贝特曼对面，眼神中是掩饰不住地关切和担忧。

这才过了一周啊？

贝特曼也努力作出一副自己来过这里的模样——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他装出自然而然地模样坐在了椅子上。

察觉到汉尼拔的视线，贝特曼露出了一个礼貌地笑容，但这让汉尼拔有一丝说不上来的感觉。

诱导的话语听上去都十分正常，就算此时警局对自己设了监控，也不能说这些话中有哪怕一句是越线的。

“帕特里克·贝特曼。”贝特曼伸出手，自然而然地自我介绍道。

眼前这个帕特里克·贝特曼，根本没有那天的记忆，甚至和那天来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眼里只是一个陌生人对他友好的打招呼——鉴于莱克特医生在场，而眼前的人与莱克特医生似乎很熟悉，贝特曼尽可能地展现自己绅士礼貌地一面。

汉尼拔坐正了身体，他两手肘撑于腿上，身体前倾，极具侵略性地将主导握于自己手上。

说着，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谢谢关心，我是说，谢谢。”

这让威尔一愣——贝特曼的记性这么差么？

汉尼拔想道。

他还是更喜欢另一个人格。

工作和周围人的优秀都让贝特曼感到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