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莫名透出一股阴森。

约莫一刻功夫，二骑马蹄踏过岔口。进山那条路被落在身后不久，两侧土石

叶飘零左臂一揽，环着骆雨湖腰身紧了一紧。

边骑着两人的黄骠马更慢。

如今骆雨湖心中平静，仇恨已埋进深处，扎根等待发芽，倒也不做隐瞒忽略，

连做“小节”的资格，怕是都没有。

说的虽是“都”留神些，可骆雨湖在他怀中，有他护住，林梦昙神情一黯，

她拍拍马鞍，愤愤不平道：“我将骑术练得那么精，能有何用？回头大腿粗

她略一寻思，挤出笑脸，柔声道：“骆妹妹又不必担心这个，叶公子总将你

侠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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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了茧子，不讨夫家喜欢，我下半生的日子，该靠谁过？”

仔细想想，江湖人的确总说不拘小节，但对待女子算不算小节，可没人提过。

绷着心神过了这片幽静林子，没遇到埋伏，还与个驾马车的商贩交错而过，

些，莫只顾着闲谈。”

两个年轻姑娘轻声细语，嗒嗒啼声总算没那么令人烦躁，不多时，林木渐密，

胡夫人是百花阁出嫁弟子，听到她具体死状之凄惨，和生前多半禁受过的拷

里也没有一个。”

凌辱虐杀的玩物。

骆雨湖立刻抬起一手抓住马缰，挪挪臀腿，腰背紧绷，做好准备。

她抿了抿唇，道：“琴棋书画刺绣女红三从四德都要学些，还要练武调药，

十来个正当年的女弟子，月月喝喜酒。那些最容易嫁出去，还嫁得好的，都是乖

怕是不算的。

林梦昙心中好奇，便问起了卧虎山庄惨案的详细情景。

骆雨湖并不否认，“能遇到主君，本就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若不是他，我

不论在哪儿，好看的姑娘总归会吃香些。按那人所说，前面岔道往北转进山，

骆雨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犹豫片刻，道：“练过，只是练得不多。”

哪来的许多时间面面俱到。”

只得抖擞精神，凝神打量周遭。

好走不好走他也不知道，继续东行，就是他的来路，好走得很，只是入谷后两侧

而弱小无力，如她卧虎山庄家中大大小小的女眷丫鬟，便只是一些可以肆意

蝉鸣四起，官道起坡，路面也狭窄了不少，叶飘零左右一望，沉声道，“都留神

见骆雨湖神情郁郁，林梦昙偷瞄叶飘零一眼，心下略感后悔。她终究是求人

值得高看一眼的座上宾。

话音未落，他提缰夹腿，一踢马腹，坐骑嘶鸣一声，扬蹄疾奔。

巧听话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出嫁的师姐前辈，能跟着夫君一起走江湖的，十个

礼教之中女子需守的规矩一大堆，大都不止“小节”，如她这般没名没分就

至油尽灯枯。

带在身边，出门都共乘一骑，一看就是不那么迂腐的男人。他这般疼爱你，你的

叶飘零并未禁止她抛头露面，还悉心指点她武功，叫她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跟着忽然道：“林姑娘，放马快跑，这谷地不宜久留！”

马奔腾，仗剑行侠，打抱不平，不必将一生拘束在小小的闺房中，相夫教子，直

只将和秘密有关的细节不表，其余均说给她听。

渐高，夯实的路面依旧平整，但很快就被挡住阳光，灌木花草随风摇曳，沙沙轻

林梦昙反应不慢，胯下坐骑也早就踱得不耐。她才娇叱出声，白马便猛

“不、不是么？”

当然。

她向往江湖，便是因为她以为那里有一种她不曾经历过的自由生活，可以策

“你们闯荡江湖，不要练好骑术的么？”

林梦昙暗暗松了口气，只要道路平坦，真遇到情况，白马疾驰，总不会比旁

“自然不是。”她唇角微撇，眸子一转，道，“我们百花阁一年少说要嫁出

原来，自家主君，才是异类么？

高地陡峭，偶有野兽行走，踩踏土石落下，要提防惊马。

骆雨湖惊讶道：“你们……连三从四德也要学的？”

命啊，已好过天下至少九成女子咯。”

她还当，江湖男子大多如此。

她略一思忖，叫住那人，柔声问了问前方路途情况。

林梦昙神情苦涩，讥诮道：“你当江湖门派的男人，都想娶一个跟着闯荡的

办事的，得罪了正主，再惹人家宠妾不开心，真遇上什么事，被他丢下都是理所

问羞辱，林梦昙神情哀戚，禁不住扭头抬手，以掌心轻轻抹了抹眼角。

而江湖人眼里，只有强弱，武功高强名门出身，如那燕逐雪一般，便是女侠，

自荐枕席的失贞荡妇，在祠堂口杀了，也没衙门会管。

早已成了被歹徒淫辱蹂躏后杀死的一具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