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是代阁主的小师妹,近年才刚刚三十出头,花蕊书大都交
由她收纳归类。”
“陶嬉春,王晚露,这二位都是我的师叔祖,阁主的小师妹,代阁主也要尊
称一声小师叔。她二人近些年已经渐渐向归隐过度,手里事务已交出大半。”
看她说完,骆雨湖好奇道:“石姐姐,这些人有何共同之处?为什么会怀疑
她们。”
石碧丝略一沉吟,先将布卷起收回怀中,才道:“百花阁里像我这样的留守
弟子,只要发下重誓不嫁,每五个月过去,表现够好,便可以自选一个月休息。
这个月我们不必打理门派事务,也不必在谷中住着,去哪儿,见谁,没有人过问。”
她抬手抚胸,略显羞赧道:“也不怕二位见笑,我说句实话,这么一大群女
人生活在一起,总会有些难忍的滋味积蓄起来,师叔师伯们在外面私下怎么荒唐,
只要不影响到门派的名声,便都不会责罚。”
叶飘零道:“听你的意思,贵派前辈中,确实有人做过荒唐事?”
石碧丝明亮的翠绿双眸略略一动,面上神情似是悲哀,却又仿佛有几分庆幸,
“有趁着姿色尚存徐娘半老,偷偷在窑子里装做娼妓,只为多睡几个男人的。有
把一生积蓄买下富贵人家的弃置娈童,想悄悄成个家,被骗光钱财的。还有本好
女子,不敢与同门私交,只能去外面男装狎妓,酒后痛哭大闹的。”
“这还只是事情犯了,被处罚并记载下来的。不曾败露的还有多少,会是如
何,就无人知晓了。不必嫁人,少了无数束缚,却也……不得不忍耐一些清苦。”
她眼波一转,望向窗外连绵阴雨,“有得有失,本是天理。无奈人心不足,总想
什么都要一些。”
骆雨湖没有跟着她一起感慨,问道:“这些人的嫌疑,便是从休息的月份暴
露出来的么?”
石碧丝点点头,“要同外人勾结,关键便是要有时间。前辈们再怎么不谙世
事,也都是过了而立之年的成熟女子,不可能萍水相逢一见钟情,便不管不顾将
从小长大的家园背弃。发誓留守的,本就不是白眼狼的性子。”
“本门绝大多数留守弟子,并不会将休息的额度全部用掉,有些,比如我,
甚至一日也不曾休过。这里是我的家,我忙碌之后,夜晚睡下,就已经是在休息。”
“而这些列出名字的前辈,都是连续三年,一日也没有少休的。其中有些,
还磨磨蹭蹭久久不归,受过责罚。”石碧丝语速放缓,似在斟酌,“并且,这几
位前辈都负责过见世面的活计。”
“见世面?”骆雨湖一怔。
“祖师奶奶立下过规矩,女人……不能什么都不懂。谷里长大的女娃若不见
见世面,嫁出去,也是受人欺凌的命。所以我们到了年纪,就会分批定期出谷,
在合芳县,偶尔去南燕郡,体味市井人情,观礼婚丧嫁娶。”石碧丝颇有西域风
情的嫩白面颊浮现一丝红晕,道,“不论出嫁与否,还都要在青楼妓馆,请相熟
娼妓教授些应对男人的心得。”
骆雨湖略显吃惊,“你们还有……相熟的娼妓?”
石碧丝此时神色倒是坦然许多,“敝派在用药上小有名气,祖师奶奶遗训,
救助天下,女子为先。青楼娼妓,实乃最需要各种汤药相帮的女子,上到千金楼
的花魁,下到暗巷陋室的窑姐儿,都和敝派关系不错。有些离得远,还会差遣龟
公不远千里来求药。”
她不愿多说,回到正题,道:“名单上的前辈们,都是带过药师妹的。”
骆雨湖沉吟片刻,道:“聚艳谷并不算大。我看你们日常起居都离得很近,
为何要往那么稀少的机会上去怀疑?难道平时大家见不到面么?”
石碧丝摇摇头,“骆姑娘,你对这种无数女子群居之处了解不足。在百花阁
中,很难瞒得住什么极隐私的秘密。尤其药师妹并未打定主意留守,总在一起相
伴的,也都是些一两年后便可能出嫁的师姐妹。一等嫁人,此后天各一方,终生
未必再能相见,许多事,也就少了八分忌惮。”
她略显无奈,道:“我在聚艳谷中,算是人缘很好的。对如我一般的弟子,
门内师姐妹的事情,大都没有秘密。我不必打听,只要稍稍略作留意,那么,一
处院子,一列长屋,里面的女人有几个老磨牙,几个会打呼,几个不爱清理夜壶,
皆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有哪个前辈格外亲近谁,绝瞒不住。你瞧代阁主平时
对林师妹严厉得不行,但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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