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无目的地在现场走走，最后一头扎进洗手间。

杨焱远远瞥见他，身体在大脑思考完成前转向，无视身后人的呼喊，匆匆绕远离开。

一向以聒噪闻名的好友被掐住喉咙般沉默。

不管你飞多远，说再多，情再深。

“别蹭了。”杨焱重复，“这些天上的热搜，蹭的热度还不多吗？把老师拖进来，把家人拖进来，还不够吗？良淘，长点心眼吧。别因为想红，给别人添麻烦了。”

杨焱想他大概不会再打来。

林思霁穿着西装，鼻梁架着的金丝眼镜瞩目，镜腿垂下的细链条让他看上去比一旁的谢轩铭还要花枝招展地瞩目。

得知这些时，杨焱发觉自己麻木的内心丝毫没有因为某个人名而出现波动。

再次见到林思霁是在颁奖晚会，被提名“最佳男主”的杨焱与《飞鸽》剧方一道，出席颁奖典礼。

他隐约听说公司还是在网上发布了良淘的黑通稿，又弄出了一番舆论狂潮，然后他又从经纪人的骂声里知晓林思霁开通微博，发表和谢轩铭的合照，通过暧昧的配字又上了热搜，一度把金莱买的各类热搜挤了下去……

杨焱几乎要被工作压垮，一时半会儿再没精力关注网上舆论。

杨焱悟了，他低低开口：“别蹭了。”

公司并未体贴他的身体状况，山一般的工作依旧出现在日程表上。

《飞鸽》是王树声的作品，又为红色题材，获奖是必然的事。

在不断的流失中，他晃然或许有些东西或许是注定留不住的。

在脑袋磕向地面那刻，杨焱没听到服务员的惊叫，也听不见脑门碰撞瓷砖的闷响。

他恍惚地闭着眼，耳侧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

良淘最终一言不发地把电话挂了。

“我这可不比王导有前

作为候选人出现在屏幕上时，杨焱有一瞬后悔。

都是留不住的。

主持人念出谢轩铭的名字时，杨焱毫不意外。

他无法接受仅一个照面就被动摇的自己，便转身把自己锁进了洗手间隔间，颁奖礼快开始时才出来。

杨焱变得更加疲惫，他开始失眠，整夜盯着天花板合不上眼。

他想这是好事。

最佳男主和最佳影片不会产生在同一部电影里。

“啊？”

他说完后很久，电话那侧都没声音。

在谢轩铭起身，林思霁笑着拥抱他时，杨焱还是转开了眼。

他想他昨日应该服用安眠药，这样今天也不至于在屏幕上显出如此疲态。

他终于可以不被林思霁所牵制了。

但即便杨焱都明白。

杨焱从镜中窥见自己憔悴的面容，精致的妆容遮不住皮下的愤怒难过。

颁奖礼结束，在庆功宴上，杨焱忽然觉得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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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经纪人说出去探口气，却在走廊上没走两步就头重脚轻，一头栽倒了下去。

杨焱按照指引走完红毯，远远就看见被媒体簇拥的林思霁与谢轩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