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碰了碰秦镇的脸，先是指尖触碰，然后整个手掌都贴上去。

最后三个字歪打正着的对症下药，纪廷森有些犹豫。

不是怕，是不能。

除了某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可是那种猜测和不能恋爱似乎关系不大。

纪廷森只

秦镇抬手，指腹碰上眼前人皱起的眉心，揉了揉：“亲一亲好不好？我们慢慢来，你慢慢拒绝我，一天八百遍都可以，只是亲一亲，让我偶尔甜一甜。”

他问：“那你想怎么样？”

气氛一下子从紧绷到松散。

他从闻人非口中得知这句话，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像得到珍宝一样，无数次从脑海中翻出来体味。

很短暂的犹豫，但对秦镇这种智商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判断出是与否。

他温声问：森哥，你在怕什么？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捏-握着纪廷森的后颈，一手撑着桌沿，倾身低头。

像是怕被拒绝，他赌咒发誓一般的强调：“只是亲一亲，不乱-碰。”

到底是什么，他想过无数的可能，查看纪廷森的体检报告，调查过去二十六年的人生经历，没有哪一个疑点能解释现在的抗拒和疏远。

纪廷森：“......”

秦镇深吸一口气，以此平复逼仄的情绪。

放弃抵抗了似的，他终于不再遮掩的捏了捏鼻梁，这是个表露疲惫的动作，对要强的人来说几乎等同于示弱。

这么好的秦镇，这么一往无前的心意，不该毁在他手里。

世界上大多数开始都充满喜悦和希望，但有些事，如果能预料到终点的无望和狼狈，就不该在起点的时候生根发芽。

“你说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也会是最后一个，这话经过我的同意了吗？”秦镇慢条斯理的道，像最有耐心的猎人：“炫耀了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极快的平静下来，到底摸了摸对自己冷淡的人的眼角：“凶起来也这么好看，真是要命。”

心理问题有一种治疗方式是脱敏，他抗拒别人的亲近，可秦镇好像有些不一样。

只是碰了碰，纪廷森收回手，惯常温和的眼冷淡下来：“看——我对你没感觉。”

纪廷森有些头疼，秦镇实在是太难缠了。

他这样，不生气，反而心中一痛。

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也不是爱一个人的态度。

这一刻的秦镇是无比可靠的，纪廷森笑了笑，他很少露出这样迷惘中带着无奈的神情，很快那点迷惘都消散了，错觉似的。

直到此刻。

秦镇捧着纪廷森的脸，两个人脸对脸，几乎到呼吸相闻的地步。

很久没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了，恼怒、无奈、羞窘，太多了。

他不知道两个人之间的隔阂是什么，但直觉纪廷森心里藏着事，这件事困住了他想要放在心上的人，甚至于被困住的人甘心被桎梏。

“什么？”

都是成年人，还是成年人中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撮，尽管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秦镇没有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因为得不到而暴躁到甩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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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秦镇的声音，轻的像羽毛，带着笑意和期待，仿佛刚才的争执没有发生过：“森哥，感情的事慢慢来，我追的起，不过，我好像应该收点利息。”

秦镇整个人大气不敢出，像等待宣判的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