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了拍俞木的肩膀起身出门。

“没什么……”以为俞木不知道他对莫恒下跪，魏君炀默默松了口气。

“主子……”俞木喊了他一声，便见魏君炀整个人抖了一下。

他的眼睛红着，头发也凌乱，脸上还有被箭矢划破的伤口，更显出他如今的狼狈。

俞木愣了下，下意识问道，“哪件事？”

真正的魏君炀该是会笑嘻嘻地抱着他，与他开玩笑，然后再趾高气昂地训斥他，或者不断问他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再莫名其妙地闹脾气，之后又莫名其妙地好起来，跟只傻狗一样，却意外地有可爱的地方。

他很清楚这次和对梁小寒那次不一样，他不是可怜魏君炀，而是为他如今卑微的样子感到难过。

是可怜吗？

魏君炀竟然哭了？

魏君炀哭了。

而后像是才相信他已经醒过来一样，快步走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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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疼。

或者没有精力去在乎了。

俞木还有点愣，他以为魏君炀会问他一大堆别的问题，比如为什么隐瞒他病情，为什么不早告诉他等等。

“这几次都麻烦神医了。”俞木乖乖喝药，真心实意地道谢。

他悄悄吸了吸鼻子，打起了精神，才把脑袋从俞木的肩头上抬起来。

莫恒将手里的药碗递给俞木，“你别急，他现在状态不对，估摸着一会儿才能过来，先把药喝了吧。”

是无意识的，自发的疼。

他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才敢与俞木对视。青年努力挤出个笑容，对他说，“你不是说想看那个果核发没发芽吗？我们去看吧。”

俞木感到难以置信的同时，心脏也跟着一抽一抽的疼。

力道很重，却不会让他觉得难受。

俞木感到隐隐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回抱住魏君炀，像是被他感染一样，竟也觉得眼眶发酸，喉咙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一会儿，他便发觉有温热的液体滚入颈窝，一滴接一滴，直烫到他心上。

最后还是魏君炀先说了话，他闷声对俞木问道，“莫恒那小子把那件事告诉你了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不是可怜。

他说，“俞木，你只有这一天时间了，有什么想说的话，都和魏君炀说清楚吧，也别忍着了，他应该也不想看你忍着。”

主子，所以失落了？”

“就算是魏君炀这种无药可救的疯子，也会为了你对我下跪，对我恳求，只因想让你多活这一天。”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当初也是好奇，怎么会有人肯对魏君炀这么好，我以为你的心意一辈子都得不到回应，可昨天我见着魏君炀那副德行，突然就有点儿明白了。”他接过喝光的药碗，手指摩挲了两下碗边，叹声道，“爱，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魏君炀。

不一会儿，魏君炀走了进来。

这个看起来嚣张到足以日天日地的魏狗子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他肩膀上哭了。

俞木知道魏君炀这个人很骚包，有条件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捯饬的干干净净，还喜欢穿浅色的衣服，打扮得像个风雅的世家公子，在他面前转来转去地显摆，叫自己看他，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