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君炀像唱歌一样，喊着，“一个十六岁啊，又一个十六岁，一遍又一遍地轮回，坏蛋终于遭到了报应，他和男人没有来世，没有下辈子，更不可能有机会纠缠对方生生世世……”

魏君炀想，一切该结束了。

太心疼了。

又转而指向那黑夜中的一个点。

两个人来到方圆林，魏君炀轻车熟路地找到了那个曾经和俞木居住过的山洞。

魏君炀被他过于激烈的动作弄的愣了下，见俞木再次把脑袋点的像打鼓，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到来，一点一点地驱散阴霾，魏君炀逆着光站立，像是敛了这天地间的黑暗，抿唇而笑。

也……太后悔了。

他转过身来问俞木，“我的故事讲完了了，你还喜欢吗？”

他先是在山洞里转了一圈，白净修长的手一寸寸地抚过石壁，脑中便闪过和俞木相处的记忆。

俞木的胸膛起伏着，眼泪仍在往下流，直到布条的吸收达到饱和，便有水珠顺着下巴尖儿滑落，他只得拼命点头，用来掩饰难过的状态。

*

不知道从魏君炀的哪句话开始，他的眼泪就开始止不住。

笑声戛然而止，魏君炀继续走，声音平静，“于是，坏蛋在男人上一世死去的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再次自sha了，一觉醒来，他又回到了十六岁……”

他的手指按在自己胸膛前的布料，“他呀……”

经质的大笑起来，“哈哈哈，结果他找不到男人了！他重生的世界一切照旧，可就是少了那个男人！男人就像被老天爷从坏蛋的世界里彻底抹除了一样！找不到呀！怎么找都找不到！”

“七年后，他因为找不到男人，再次自sha，结果一睁眼，他又回到了十六岁……”

他仿佛看到俞木从树林里走出来，对他说，“主子，我回来了。”

想哭，但是不能哭。

对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说永远不可能喜欢你，没有比这个更伤人的了。

少顷，魏君炀转了身，向山下走，很轻的声音散在空气中。

他说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魏君炀，那时候魏君炀就一直笑，看不出来他受到多大的打击。

“点头是表示喜欢吗？”

“再也见不到那个男人了。”

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俞木像是被他这声问话拉扯回了思绪，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脸上绑着的布条已经湿透了。

最后他坐在山洞前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太阳从天边冉冉升起，浅金色的光打过来，照在魏君炀身上，又在石头上投射出一道人影。

他说，“谢谢你能喜欢我的故事。”

也将会是最后一次讲给别人听。

可现在细想，那时候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对魏君炀的凌迟。

魏君炀的身形在火光中摇曳，显得有些单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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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和俞木的事情讲给别人听。

短短一个多月拥有俞木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却是几世的刻骨铭心。每一个画面他都不敢忘记，也无法忘记。

那双漂亮的眸子因为这抹真心实意的笑多了抹人气儿。

忽的，他望向莫恒住着的那个方向，视线渐渐模糊。

他还记得这个世界结束的时候，自己临走前对魏君炀说的那些话。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