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点点头,在手机上查询火车票。
要你了。
苏源听到舅妈慌乱间吐露心声,冷笑着:那要不你把我打死?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刀扔在床铺上,冷声道:谁动手?如果没有人动手,我一定会离开这里。
苏源默了默,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寒凉:爸爸也不容易,每年爸爸寄来的钱,您不是也收到了吗?
苏源万般不舍,却也觉得让她回去好一些:我送你。
棠棠苏源呢喃着她的名字,也坐在她身侧,安慰着,不要想那么多,棠棠,你拥有一切,不需要和我一样。你想怎样都好。你也没有对不起我。我喜欢你,对你动了心,是我自己无法克制,你没有错。
苏源的外公外婆当然是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一旁舅舅舅妈添油加醋,苏源回到家的时候,迎面就是外公的一个耳光。他也不躲,腰肢挺拔地站在门口,侧脸颊绯红一片,隐隐看得出上头的五指印。外公气愤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忘记了曾蔚和她爹娘是怎么接济咱们的吗?你妈妈走了之后,家里大大小小事,要是没有曾家,咱们早就被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爹毁了!
海棠垂下眼,似是有些幽怨:我不知道,我心里想着这样不好,可是又克制不住自己,还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她从床上坐起身,双膝屈起,手臂环抱,目光落在窗外已经黯淡的天空中,有些茫然:哥,以后要怎么样呢?我不清楚,也不愿意去想,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私?我没有规划过什么。我不像你,总是有那么多梦想和计划,我很简单,过一天是一天,从不想未来所以我是一时兴起勾引、勾引你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临到周末离别时,她还是意兴阑珊的样子,苏源想和她说几句暧昧的话,她也只是安静聆听,没有往日那么娇俏可人地缠着自己。苏源知道曾蔚当面辱骂海棠对她来说很难受,但是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握着她的手徐徐开口:棠棠,回去要开学了,好好学习,有时间我去找你好不好?
苏源失笑,捋过他的青丝:那要怎样才要我?
苏源眉眼含笑,上前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说: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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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了?苏源温然含笑,丝毫不介意的样子。
苏源捂着脸颊的手放了下来,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戏的舅舅舅妈,他们的脸上浮现着无法遮掩的幸灾乐祸的神色,他心里忽然生出极度的恨,冷冷地说:钱本来是够的,不够那是因为你的小儿子败光了!
那是他应该的。再说,那才多少钱,剩下的还不是需要别人帮忙?外婆从旁厉声说着。提起苏振军这个倒插门的女婿,似乎全家人都是嫌弃和鄙夷。他做一切都是应该的。
海棠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最后也还是怯怯地点了一下头。
舅舅停了手,但舅妈却不管不顾地上去撕扯苏源,苏源躲不开,但是也一直往自己屋里狼狈地走去,到最后,薄薄的T恤衫上领口的一枚扣子被撕扯掉。他却无知无觉,从自己的床底下拖出来老旧的行李箱,舅妈见状一下子就握住了她的两条手臂高声吼道:他爸,不能让他走,他走了苏振军就不会管咱们了
海棠走了,但是苏源却没有安生。很快,曾蔚就把苏源抛弃自己出轨的事情告诉给了所认识所有人,她跑到苏源外公外婆那里,声泪俱下,不断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可到头来,她只是认为苏源是一时被狐狸精勾引,只要他们不在见面了,苏源慢慢就淡忘了。到时候他们还是能够重归于好。
海棠看他一眼,旋而又低下头,小小声地问:你会不会,会不会挨揍啊那个曾涵路上就说要替他堂姐揍你。
海棠刚想难为他,却听到手机铃声,拿过来一瞧是海玉容。海棠赶紧缓了口气,不想让妈妈听出异样。海玉容问她什么时候回家,言语里希望她不要在外头疯太久,还是要回家温习一下功课。海棠答应,正好此时心烦意乱,她也想回家静静心。苏源等她挂断电话问道:是要回家了吗?
舅舅抬起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舅妈尖锐刺耳的声音也接连响起,像一把剪刀刺穿了所有人假装安宁的生活。
海棠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也只是默默无言。
这句话说出来,撕破了家里那道遮羞布,苏振军在外打拼寄回来的钱有一半都贴补给了那对不知满足的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