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想着,身后的丫鬟已经率先发问:“放肆,你敢拦表小姐。”
“表哥,我还有……”她话还没说完,眼看着苻朗已经迅速转身离去,完全消失在回廊转角处。
到了家中,老夫人见儿子和丈夫平安归来心中长舒了口气。
莺澜连忙行礼,面色绯红,是女儿家见到情郎的喜悦和激动:“表哥安好。”
老将军连年征战烙下一身病,尤其是关节处,遇到这样的阴雨天关节处微微有些刺痛,老夫人便陪着丈夫去屋里换药。
老夫人扶着莺澜的肩膀柔声说:“你表妹等了许久了。今晚上我也留你表妹在这里吃饭,一并给你接风洗尘。”
他静静凝睇着莺澜一张俏生生的面容,心情却如水一般沉静无波。
小厮依旧笑得谦恭,可姿态不让分毫:“咱就是个下人,少爷吩咐了自当遵从,表小姐若有不满,不若等着少爷回来再说?”
心荷不喜欢和生人交流,苻朗既然都这么叮嘱了,她便重新回到房内,翻阅着苻朗留给她的那些话本子。
门外的小厮听得表小姐一番话,嘿嘿笑着:“少爷都一一安排好了,表小姐不必操心。”
原本在屋里面小憩的心荷听到这一番争执,睡眼惺忪地来到书房厅堂处远远眺望,正看到苻朗身边贴身的小厮正在和一位趾高气昂的锦缎姑娘说着什么。
苻朗与老将军从宫中离开的时候,已经夜色风霜,不知何时细雨绵绵,苻朗扶着老将军上了马车,晏羽跟在后面,撑着伞问候:“赶紧回去吧,今日也算是九死一生,老将军莫要担心了。”
苻朗笑了笑:“那怕是难了。”
莺澜也要跟上去,只是苻朗走得太快,今日又下了雨,游廊内湿滑,差点摔在地上。
她听了会儿,想来那位姑娘应该是苻朗的表妹,也忽然记起来他们似乎是有婚约来着。
从前和表妹两小无猜,每次他出征,表妹泪眼汪汪前来送行,他也会安抚表妹,说着好听的话,让她等他回来,那时候的自己,内心也是微微雀动,应是两小无嫌猜的亲密。
苻朗听着动静这才转身,上前虚虚扶起莺澜对她的婢女说:“带你家小姐去厅堂等着便是。”
莺澜眼中瞬间涌上泪花,哽咽说:“只盼着表哥一生无忧无虑才好。”
那么,这位表小姐算不算是旁人?
几个软刀子下来,莺澜被他噎得无可奈何,气呼呼地转身去了别的地方。心里盘算着表哥回来,一定要让人好看。
老夫人也是经历多年,儿子这一次被镇国公父子派遣任务,本就是九死一生,儿子失败归来,必遭谗言,悬着一颗心此时见到他们时总算落在地面。
勾引了表哥吗?
苻朗抬眸,望着暗沉的天空,低语着:“但愿明日能够雨过天晴。”
莺澜被这小厮气得五脏郁结,也更加好奇里面的人物到底是谁,可是面上瞬间雨过天晴,满面堆笑,和颜悦色说着:“既然如此,那就先算了,你正好进去问问里面人还缺什么,她若不好意思与表哥说,知会我也行,在这府里姨母有时还能听一听我的。”
老夫人握了握儿子的手,问过几句,苻朗轻描淡写地揭过,不忍让母亲操心,侧过脸,正看到低眉婉顺的莺澜表妹也在。
老夫人笑着催促苻朗:“晚饭已经准备好,快去换身衣服来用饭。”
“表妹安好。”苻朗温言开口。
苻朗还未与她好好交代,就着急地去了宫中,只是叮嘱她不需要和旁人打交道。
丫鬟扶着莺澜,莺澜阴恻恻的目光看向远处,她已经隐隐知道表哥如此着急是要去见谁。那个心荷,看来真的是表哥带回来且放在心上的人。
他对表妹升出一丝愧疚,语调也柔和了些许:“让表妹担心了。”
这话就说得很明白了,无外乎自己与表哥亲近,又是姨母姨丈家中,她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上的,摆出来的姿态也好像是府里未来的女主人。
苻朗边走边脱下披风急急地往书房去,心里惦记着不知道心荷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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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看到表妹,心中无波无澜,他这一下午的时间,在宫中紧绷着神经与镇国公父子周旋对峙,除了要保全家族性命和声望,他想到的还有心荷,他只有活着,才能让无依无靠的心荷有安稳之处栖居。
在海底,若是有婚约就意味着男女双方未来会成婚,成为夫妻,叁姐姐和叁姐夫就是如此。人间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