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又道:“那咏清有没有承诺你什么?”
心荷点点头。
事情发生在莺澜和心荷之间,老夫人不得不让人将心荷叫来询问。心荷见老夫人神态威严,不如那日逛街时那般和蔼,心下也有些惊慌,但是这件事她自问没有做错,是那个表小姐出言不逊,胆子还小,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吓昏过去了。
老夫人还是觉得蹊跷,可又无从调查,那只猫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好像,她不配喜欢苻朗,苻朗也绝不可能与她在一起。
莺澜定睛一瞧,正是那日被自己剥了皮的猫儿,眼见那只猫呲起利牙,眼神凶悍地瞪着她,莺澜恐惧地大喊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表小姐晕倒在府内,这可是大事。
老夫人面色一沉,斥道:“胡说,少将军的婚约还未取消,怎么可能迎心荷姑娘为妻?休得妄言。”
“什么意思?”心荷暗暗想了想,有些不太懂老夫人的意思。
原以为人间也是如海底一般无忧无虑,可是自从来到苻朗家中,好像很多事情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莺澜本以为讲完了这么一遭心荷必然会被吓到,可没成想,心荷还是没什么表情,只好试探着问:“姑娘有什么想法没有?”
于是,定了定神,泰然处之,不卑不亢。
凡此种种,听得老夫人也是头痛不已,好不容安慰好了,就赶紧差人将莺澜送回她府上静心安养。
心荷意味深长地看着气势汹汹的莺澜,自己亲自出去,大着胆子一鼓作气,亲手将那只猫抱了起来然后重新进入屋内,一把塞到了莺澜怀中。
她端详着心荷的神色,见她也没什么愧疚之意,想着莺澜那些挑衅的话语,也是头疼:“心荷姑娘,我想问问你,你对我儿子咏清是什么意思?”
心荷摇摇头,看她一眼,径直重新拿起桂花粉糕咬了一口。
老夫人出言问:“心荷姑娘,你那只猫到底是怎么回事?莺澜得罪你了吗?你为何要吓唬她?”
“所以,心荷姑娘,你是否嫉恨莺澜,而故意针对她呢?”老夫人终是开口询问。
萧淑妃或者王皇后。
从前莺澜在自己面前表现得素来温婉乖巧,贤惠优雅,没想到背地里如此刁钻歹毒。
小丫鬟连忙跪下,不敢再说话。
莺澜碰了个软钉子,暗骂她无耻,恼怒之下,腾的一声站起身啐道:“心荷姑娘,你不要在这里假装天真无知?你就和那武媚娘一样,纵横下作,迷惑我表哥,使其对我生厌。我警告你,勿再妄想,我与表哥自幼情投意合,誓约成婚,我早就内定是将军夫人。你若能悔改,自请为妾,我或许能宽纵你,让你在后宅有个地方安居,否则……”
老将军和老夫人都心急如焚,派人请了大夫过来查看。又着一位嬷嬷看着心荷,美其名曰是怕她也受到惊吓,实则是担心心荷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她忽如其来的疾言厉色令心荷吓了一跳,又听她出言不逊,极为气愤,正想轰她出去,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猫叫声。
心荷比划了几下,旁边的小丫鬟看得懂手语,上前一步说:“心荷姑娘的意思是,咱们少将军说是要迎娶心荷姑娘为妻。”
婢女出门一看,竟是那日死而复生的诡异狸奴,惊恐之余自然不敢靠近。
“那只猫呢?”老夫人又问,“它不是、它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
老夫人招招手,让她走近,我这女孩子柔嫩的手,郑重其事地问:“心荷姑娘,你可知道咏清从前与莺澜是一块儿长大的,两小无猜,感情深厚,很早之前就订下婚约……这些事咏清有没有和你说过?”
心荷只好抿了抿唇,在这里撒了谎:“表小姐看错了,不是那只猫。”
老夫人作为姨母这才长舒了口气,亲自守着莺澜直到莺澜醒来。好在莺澜没有留下什么病根,醒来后一味地哭诉,说是自己好心去看望,心荷却故意吓她,还说心荷是个妖怪,能让那只猫复活,又道她定然是狐狸精,勾引了表哥。
心荷在纸张上飞快写完,将二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写了出来呈给老夫人,老夫人匆匆浏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夫诊治过好安抚两位老人:“无碍无碍,只是被吓到了,等会儿表小姐就能自然苏醒,到时候吃副药压压惊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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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荷起了心思,立刻让婢女去外头将那只猫抱进来。
心荷拍了拍手,让下人把这位受了惊吓的表姑娘送回前厅去了。
心荷甚少见到老夫人如此厉色,当下也只是站在原地,垂着头,思忖着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