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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琪瞬间感到脸颊像被灼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自己睡不着啊不是
陈安琪只觉自己越描越黑,但她是真的没什么非分之想康逸枢给她的感觉就跟自己不是一个物种的人,连他的猫都跟着他一块儿带了点儿仙气,这哪是她这种人敢肖想的?
康逸枢低头抿唇笑笑,起身去餐厅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丢了一片白色药片进去。
他轻轻晃动了一下水杯使药片逐渐溶解,递给她:助眠。
陈安琪接过水杯,稍稍犹豫了一下道:这是什么药?
在刚刚认识的人家里喝奇怪的药总感觉不太对。
怎么?怕我给你下毒?康逸枢抱着手臂看着她,那你别喝了。
哎我喝。陈安琪乖乖捧着水杯一点点喝下去。
和做恐怖的噩梦比起来,似乎什么都是小事了,何况康逸枢又不是坏人。
嗯,晚安,我先去睡了。康逸枢随手把关机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一旁的金属书架之上。
等等。
怎么?
你能不能等我睡着了再走啊?陈安琪哭丧着脸说。
康逸枢无可奈何:好。
谢谢!陈安琪说完便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水。
康逸枢望着她走进客房的背影,只见丝质睡衣已然随着她头发滴下的水一点点浸湿,清楚地透出她优美的腰线、饱满的臀沟和浑圆的大腿,像极了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
你说何婉清该死吗?陈安琪躺在床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康逸枢脑子里的绮念被打断,随她走进屋里,在她床边坐下,不答反问道:她男朋友既然那么有钱有势,为什么她还要合租那么便宜的房子?
她说她是真的爱他这个人,所以不想花他一分钱,不然和被包养了有什么区别?女人要自立自强。陈安琪曾经因此很佩服她的思想觉悟。
哦,原来是茶艺大师。康逸枢低笑出声。
你怎么能这么说?陈安琪不满地抗议。
1764年,一位名叫Beccaria的意大利青年学者出版了一本叫Dei delitti e delle pene的小册子,掀起了西欧刑法废除死刑的序幕,康逸枢慢条斯理地道,他认为,严峻的刑罚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罪犯所面临的恶果越大,也就越敢于规避刑罚,因而对于犯罪最强有力的约束力量不是刑罚的严酷性,而是刑罚的必然性。
所以你也认为她不该死,对吗?陈安琪皱了皱眉,但很多人所说的血债血偿似乎也没什么错误。她真的好过分,但是法律层面好像顶多算是诽谤
好了,快睡吧。康逸枢忍不住拍拍她的额头,这些事情你想多了也没什么用,破案呢有警察,判刑呢有法官。
我睡不着你的药好像不太管用。陈安琪委屈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脑门上拉开,触到他手指的时候忍不住心怦怦跳,于是赶紧松开。
康逸枢察觉到她细微的反应,又笑了出来:要不试试催眠?
哈?陈安琪听着就觉得离谱,跟拍电影似的。
一种靠心理暗示治疗的方法,能够帮你遗忘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康逸枢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还会这个?陈安琪似信非信地瞄着他。
不太会。康逸枢发出朗朗笑声,不过可以试试。
你拿我当小白鼠!陈安琪心领神会。
你可以拒绝。
我接受。陈安琪干脆利落地闭上眼睛。
深呼吸。
想象你的眼前有一片广阔的海洋,落日时分,你躺在海滩上,听到海浪此起彼伏的声响
放松你的额头然后放松你的面颊然后再放松你的肩部左手臂右手臂然后左手右手深呼吸
你会感到全身很舒服胸部很轻松然后,腹部有温暖的感觉你在平静地呼吸
现在,放松左大腿右大腿两侧小腿双脚你可以感觉到双脚很温暖,这股暖流会一直向上涌,通过你的双脚到达你的腹部、胸部、头部
你感到舒服吧现在你只需听我说话
陈安琪本是想和他开个玩笑,怎料想闭上眼睛之后,药物似乎终于起了作用,她就像突然踏入一片幻境,眼前蓝色的大海一直绵延到天际,海浪拍打着礁石,海滩上只有她自己,洗洗的沙砾摩擦着她光裸的脚掌。
现在告诉我,你最想忘记的一段回忆是什么?康逸枢观察着她的状态,知道药物的致幻效果已经起了作用。
K。我想忘记K。陈安琪毫不迟疑地说道。
康逸枢表情凝滞了一瞬,顿了顿才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我好像喜欢他。陈安琪露出十分困扰的表情。
下一章估计可以g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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