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的反应却比她想象中要激烈,他牙关一下咬得死紧,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下。
你....尿床啦?她睡得半醒,嘴比脑子快,脱口而出,这究竟做了多可怕的梦,吓得尿裤子了。
十六出于保命本能,一反常态话多了起来,开始信口胡扯,殿下,这事或许和那怪鸟有关,或许能据此查出到底是个什么妖物,也好追踪痕迹,早日捉住。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他眯着眼睛,低语一般问道。
不....不敢吧。
十六的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本来嘛,怪梦又不是她弄的,她弄的是同命结,李玄慈反正问的是梦又不是结,她理直气壮、心里不慌。
跟刀子一样在她脸上刮着,即便在黑暗里,她也能感觉到他在如何仔细地审视自己,像是蓄势待发要咬断羔羊脖子的雄狮。
她刚想说她梦中是个男人,突然想到,自己面上是男子,要做春梦,自然也该梦的女子,于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呀,我也是梦见个妖....妖女,可凶了。
她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基础反射了。
十六瞪着眼睛,,哆哆嗦嗦地说了实话。
她也不确定是同命结还是那精怪的影响,只能含糊其辞地问。
十六见他不那么气了,犹豫了下,然后一脸正经地问道:殿下,其实我也做了怪梦,你说会不会是.......?
你也梦到那妖女了?他问的极轻,话里的杀意却浓重无比。
十六吓傻了,连痛都没知觉了,这才发现自己这问题实在问得摸了老虎屁股。
师父才没教过她这个呢,不过现在保命为上,什么瞎话都能说。
他眼睛里血丝都爆了出来,露着清晰可见的暴怒,手下用了真劲,刀刃划破十六纤细的、脆弱的脖颈,有血流了出来,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流成暗红色的线。
过了一会儿,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她身上压力骤减,终于坐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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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慈的目光一下子投了过来,却隐隐含着凶煞,倒像要杀人灭口一样,十六下意识吞了口水,卖起乖来:殿下,我们都是男子,做些怪梦也不算吃亏,我听师父说,这都寻常得很。
李玄慈又沉沉打量了她下,才终于移开了目光,刚刚一番动作,外襟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的中衣,是玄色的丝料,正好落进十六的眼里,她还在滔滔不绝,目光却往下,隐隐有团深痕。
李玄慈闪电一般收紧衣襟,然后提起未松手的剑,一下横在十六脖子上。
十六这才反应过来,原.....原来定王也做了春梦,还是和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