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还未出事,他便先将事情挑破,那便说明他对这些地方控制极深,稍有动静便了若指掌。
李玄慈看着十六成了锯嘴葫芦,他对小道士冷冷一张脸背后的情绪,似乎越来越了解了,几乎能看见她是如何在脑海中纠结个不停,绕成一脑子浆糊的。
十六毛病一堆,但不说瞎话,她乖乖点了头,拍了胸脯保证:我师父教过我要守信的。
师父总说入了道门便要救民于水火,义不容辞。
行了,回去吧。李玄慈松了她下巴,挥挥手让她别烦自己了。
可等十六要出门前,李玄慈悠悠叫住她,说了一句:对了,我本来已经改了主意,要在祭河神时出手的。
李玄慈指尖松了些,拂过十六下巴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放轻了声音,诱道:你要发善心,也不是不可以。
全不知,所有的路早被他斩断了。
他眸子望向呆了的十六,不过你这般心善,我便从善如流。
就像看着那已经进了陷阱堆里的兔子,还在无谓地瞻前顾后。
佞官惩治,冤屈昭雪,民愤平息,李玄慈这个定王也依然是个只会杀人却令人安心的莽徒。
李玄慈满意地看着他的猎物步入陷阱,勾起唇角,答道:自然,不过你也一样不能反悔了,做得到吗?
不说话了,轮到自己身上,便这也难,那也难了?李玄慈轻笑着说,又加了把火。
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静静等着民愤沸腾,再在不可收拾前介入,漂亮地收尾。
可是师父,这样又坏又可恶还聪明的坏蛋,十六真的好怕啊。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前者,朝廷能治他无能,后者,圣上能疑他心异。
我答应你,我来还债,只是你不许反悔。
就在李玄慈所居不过百里处,他不能放纵着让属地出这样的事,那是无能。
嘴上的善心,总是最好发的。他又刺了一句,也是最不值钱的。
掉进去了。
反正欠的也不少,前途反正难测,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十六打了个寒战,李玄慈口中要偿还的代价,可不会是扎不好马步,师父罚她抄书扫地,或是偷了师兄从山下带的点心,被锤个爆栗子这样简单了。
只是,给我添了麻烦,就得你替他们来还的。他凑近了些,用轻松的语气说着。
十六被他一激,满心的不服气将她脑袋冲成了烧开的水壶,不管不顾呼噜呼噜就要开了。
别忘了你答应的债,我告诉过你,不能反悔的。李玄慈望着他的猎物,眼里流露出真正的得意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