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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慈眼中满是锋锐的傲气，勾起唇角说道。

李玄慈的眼里反射着晒得热辣的日头刺进来的光，为他无情无觉的眸子，硬是添了些波光潋滟，李玄慈擒住她圆嫩的下巴，捏了起来。

窃魂，一般是通异术之人，特意窃取某人魂魄，使魂魄离身，十六这样还能识人、说话的情况，应是窃取了一部分魂魄，如是大半魂魄被窃，那早该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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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纯真浪漫，丝毫不知自己掀起了怎样的风流。

李玄慈没有回答，指尖在木桌上一下下扣着，良久才道：“自然。”

“因为窃魂与撞魂不同，如是因为意外、惊吓或冲撞，导致人撞掉魂了，没有保护的孤魂很快会被噬魂饿鬼或其他精怪吸走或破坏，那人便是再恢复不了了。”

等回了客栈，何冲检查了一番，面色凝重地说：“十六这是被窃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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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今我二人之命运，倒握于一小贼之手？”李玄慈语气平淡，其下却藏着危险。

她这副样子，其中多半有异，但自己不通歧黄，唯一会的那个也傻了，如今来了个道门之人，倒算有些用处，不须现在便杀了。

“为何我无异？”李玄慈望着又吃上了点心的十六，口中问着。

十六小小的下巴硌在他的胸膛上，一双黑葡萄一样的圆眼睛里映着他的眼睛，然后小小声叫了声。

早在十六抱着李玄慈的时候，何冲的眼睛就满是震惊，后来虽没听见那句小声又亲昵的“夫君”，可嘴却也一直没合上过。

他打量着十六的脸，半天，才说了这句话。

“但窃魂，如果窃魂之人将此魂好好保管，没有迫害，那么这种状态便只是暂时的，不会真正损害。”

冰面之下裂开了些缝隙，只细细一道，不为任何人所察觉，只有那冷冻了千年万年的冰自己才能察觉，那破碎殆尽的前兆。

李玄慈这才又终于望了他一眼，眼里的戾气已消退了些。

“不知死活。”

人彘，彘即猪，人彘则是起源于吕后的一种残忍行刑方式。

“十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旁边传来何冲惊疑的声音。

“王爷，我听金展说，是十六在桥上撞上了一女子，此后便傻了，想来大概是她，您可有线索能找到此人？”何冲皱眉，也是一脸担忧。

李玄慈便这样决定，让何冲再多活些时日。

可十六只会叫人哥哥，李玄慈都不让她同旁人说话，也不懂该如何称呼。

“您和十六的同命结，同的是生死之命，她如今魂魄只是分离，本质无恙，身体和神智还没有受到实质上的伤害，因此在您的身体上便没有反应。”

接着又话锋一转，“不过，你猜错了，那女子不是果，只是因，但无所谓，有了因，自然便能引来那个果。”

“夫君。”

她那浆糊一样的脑子，突然模模糊糊想起今日刚听到的称呼，就在刚刚，庞夫人说过的。

冰面下，有暗河在流淌着，潺潺的水声被封印在冻层，无人听见的心跳声，正在严冬里，缓慢又清晰地复苏。

“夫君，陪十六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