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意识的痛痒，让十六不自觉地躁动。

痒。

接着，趁着李玄慈停滞的这刻，不过一个空隙，十六便贴了过来。

因此，她愈发放肆地在他身体上起伏着。

热气将痒意烘成了无数细细的针，从每一寸皮肉刺进去，随意乱钻着，让她的躁意不断放大。

李玄慈再次进了浴房后，十六还微微有些发抖，睫毛上都沾了露滴，就这么蜷缩成小小一团，何处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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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这小小一团拥进了怀里，低头吻去她睫上仿若泪珠的水汽，重新褪下了她身上的毯子。

感受她身体的抽搐，李玄慈的手僵了一瞬，他杀人时从未犹豫过，可想到如今要按着十六在这里受罪，那难耐的麻痒感便随之爬上手腕，让他有些荒谬地觉得心软。

他身体上凸起的每一根骨头，精壮的肌肉，都是继续折磨她的毒，也是解救她的药。

十六睁不开眼，意识只能在半明半晦间隐约地感知。

痒啊，还是痒啊。

滚烫的水淹没了两人的交缠的身体，方一入水，李玄慈便知道为何十六刚才如此挣扎了。

颤抖着，缠着他，磨着他，依依地用胴体碾着他身体的每一寸轮廓。

锁骨，肩膀，臂弯，胸膛，腹肌，劲腰，胯骨，都成了在她软腴的身体上横冲直撞的凶器。

十六沉沉睡去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个字。

她宁愿将骨头从皮肉里剖出来，全部舍掉，只要能停下这没有边际的痛痒。

十六的意识沉在昏聩中醒不过来，可身体又在时时受着最最难熬的刺激，两重交替之下，让她如陷入梦魇一样在沉睡中发出哀哀的嗟叹。

个月的帐面，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心尖子疼，便可知道这些药有多贵了，简直是让金展怀疑这对师徒是不是私底下给药店放过利钱，靠着这次大捞一笔的程度。

他经络并未受伤，已经如此难熬，十六的经络几近半废，恐怕除了麻痒，还有痛感，因此才激得她如入了沸锅的鱼一般挣扎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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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软的皮肉毫无保留地缠了上来，扑在他耳根上的呼吸与水汽一般灼热，哀哀的声音也被蒸得湿润，缠绵地钻进他的耳朵里。

只是这一次，他也赤了身。

而李玄慈，变成了她碾去皮肉之痒的磨刀石。

可谁叫王爷乐意。

即便这是饮鸩止渴。

可是好受些了，只要挨上，不要命地磨，那股痛痒便能短暂压抑，随即更加汹涌地涌过来。

实在是太痒了。

李玄慈抱起十六，同她一起进了水。

她胡乱挣扎起来，李玄慈只能强行按住了她，让她不从水中露出，可这一切又只是越发加深了十六骨子里的痛痒。

那带着热气的赤乌色液体，似乎立刻便潜进了皮肤里，冲着骨髓而去，麻痒感填充了骨头的缝隙，直刺着身体每一寸的神经，无处可躲。

连刺骨的疼痛，都一起催化着身体里的痒意，在四处横冲直撞。

那声音可怜极了，像伤了腿的小鹿，舔舐着自己的伤口，难受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

听完这解释，李玄慈半刻没留，转身进了浴房，剩下两人面面相觑，何冲呆呆地吐了个还留在嘴里、刚被吓得差点吞进去的瓜子皮，又坐下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