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桑雪那边怕他生气,这简直是……
EGDA:我通过了你的好友申请。
有事做的时候其他就不太提得起劲儿,邱声冲了一小口黑咖啡喝掉,为了保持注意力,手机被他放在了外间。
这次桑雪要努力去斡旋,不叫他为难。
桑雪回得很快:“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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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在巷子口坐下来,膝盖碰膝盖,酒瓶清脆地撞在一起,声响回荡,被风雪淹没。
寂静无声的夜晚,他一头栽倒在铺满地毯的小平台上,捞过手机,像渴水的人遇见绿洲的影子,还未靠近已经疯狂。
邱声答:“再说吧。”
这念头砸下时,邱声改完了最后一遍。然后连多的一次都不想听,他直接打包发送给对接方,整个趴在电脑前,精力透支。
但桑雪们只知道顺着他时还算容易沟通,不知道比起以前每个节拍都大权在握,邱声已经收敛很多了,起码他还能听进去别人的“要求”。
一条横线。
他分不清是梦还是记忆回放。
邱声:……
邱声不作声地听完,从电脑屏幕暗处看见自己眉头紧锁的倒影。
接着生怕被邱声误会,她又解释了一句:“我喜欢最初那个版本,唱得也舒服。”
合作方对他多有忌惮,邱声是知道的。
邱声趴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手机和闻又夏的验证,猛地抬起头。
他喊了对方的名字,闻又夏转过身,邱声分了他一瓶酒。
他恶狠狠地发过去一把菜刀。
邱声:“操。”
虽然版权卖出去了,但如果不加商量就擅自篡改,下次合作不仅特别难,更有可能被邱声直接拉黑。若非他还算有点才气,写的东西有独一份气质放在圈内暂时无法被彻底取代,别人也不会一边背地里骂他“控制狂”“神经质”,一边捏着鼻子向他邀歌。
邱声强压着火,握紧手再放开,深呼吸好几下才憋回自己喉咙里的脏话,然后心平气和地打开对话框给桑雪反馈意见。
因为念着纹身,邱声这夜做了关于大雪天的梦。
邱声说好的。
因为他最初定的规矩确实很不好惹。在主流和小众中找平衡点不是容易的事,因此,邱声对作品索要了很高的自由度。
也许加上微信预示着两个人终于能有面对彼此的勇气了,龟裂纹路没那么容易修复但找到机会已经实属不易。邱声当然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他每每想到闻又夏干净的手指,“我们会和好”的笃定就会动摇。
邱声受了这份好意,主动说:“新的版本我尽快给你。”
他斟酌词句,到底没说出太过分的话:“他们喜欢的感觉我大概明白了,你自己的想法是?”
当然闻又夏没有回。
街口杂货铺买的自酿酒刀子一样割开喉咙,邱声全身都热了起来。他去摸闻又夏的手掌,揉他指尖的茧和指节的细小纹路,摸了一手潮湿雪水。
邱声一边骂着桑雪公司那群狗屁不懂的所谓业内资深,一边自降审美,憋屈地想“好好一首歌非要落俗”,又觉得自己在为金钱折腰,一时心情十分复杂——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觉得输给了闻又夏。
“麻烦了!”桑雪最后说,“等这张专辑做完,我请你吃饭。”
闻又夏比他厉害。
应付完桑雪,歌的demo他打算熬夜改了。
桑雪:公司那边你别和他们正面接触了,我去吧,怕他们得罪你[调皮]
他还没有问,那个纹身去哪儿了。
凌晨四点了。
好在这次不是海市蜃楼,微信页面最顶上多了个聊天框,时间是12点半。
这行简单的文字让邱声难以抑制地双手颤抖,他压下想半夜骚扰闻又夏的冲动,去点对方头像,打算先看看闻又夏会有什么风格的朋友圈——
别人如果要按着闻又夏写流行歌,他肯定头也不回就走。
音轨确实被改了不少,尤其低音部分快要听不出邱声原来的版本。桑雪公司的编曲人可能觉得原版不够“刺激”和“炸”,往上堆了不少效果,人声也修得有点奇怪。
现实里,东河市没有那么大的雪,铺天盖地,像要遮蔽一切似的,轰轰烈烈又无比疯狂。他拿着酒瓶自低矮破旧的居民楼走出来,看见闻又夏一身黑,背对着他站在雪地里,一片苍茫即将吞噬闻又夏。
改起来并没那么麻烦,就是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