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不然？”邱声玩着茶几上一个捏就响的小青蛙玩具，“还欠着黄安维那么多钱。”

邱声客气的笑容一敛：“你怎么看那些？”

“不用啊。”他听见邱声波澜不惊地说，“我跟闻夏商量好了。”

顾杞脑子里霎时嗡嗡作响，机械地重复：“闻夏？”

“嗯，就……感觉器乐效果肯定比电脑做得有感情些，听说你贝斯弹得也很不错的……”

这名字让顾杞想起自己肋骨挨的结结实实的那一脚。

太果的办公楼位于海滨新区，录音棚在十二层，邱声拎着东西先去见了在录专辑的桑雪，上次人家帮他争取保留原编曲版本，就事论事，邱声该谢她。

“……”

第9章 “他们说贝斯手脾气不好。”

他捂住腰侧，心理作用，那里隐约开始痛。

“……好吧。”顾杞艰难地说，苦笑着，“我他妈就知道。”

他试探问：“签约吗？”

顾杞稍微放了心，一想也是，柳望予和邱声保持长期合作关系，而她又与黄安维是老朋友了。就算黄安维觉得他们不靠谱，有望姐从中做工作，他们夭折的专辑和巡演说不定很快就会迎来转机。

签约意味至少有收入，邱声笑了：“是啊。”

而现在他从邱声嘴里听到对方已经瞒着他和闻又夏联系好了，除了震惊，也有点不是滋味，和闻又夏联系上的事邱声一直没告诉他，好像自始至终邱声在乎的只有闻又夏的想法——而闻又夏相关的问题，邱声一如既往，不信任所有人。

桑雪暗暗发现他大约不想提这个，连忙聪明地将话题岔过去：“说起贝斯，邱老师今天来公司还有别的事吗？我那首《假日恋爱学》的贝斯总是录得不舒服，毕竟你写的bass line嘛，还是想问问你。”

黄安维就是太果的老板。

吉他、鼓手，邱声都想要原装，那么唯一的变数就成了不能提起的某个名字。

“贝斯？怎么了。”

只是一瞬间表情冷漠，随即眼神黯淡。

明天见

“那他们怎么说？”邱声平静地问。

“还是签在太果？”

“嗯，闻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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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问题。”顾杞不看邱声，说，“我们的歌……低音有段时间是你编的嘛，那以前那些……那个，贝斯，现在是外聘吗？”

“我不可能辞工作。”

其实是情理之中，顾杞一时后悔把那个视频给邱声看。可就算他不给，邱声又不是不上网，迟早也会看见。

作者有话说：

“谢谢邱老师！”桑雪笑着接过他买的水果盒子打开吃起来，和邱声谈天，“说起来，以前光知道你做过乐队主唱，倒没听过你那时候写的歌。邱老师唱歌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而且真的很会写啊——”

他知道邱声是乐队的灵魂，是创作者，是把控着银山每一丝起伏的指挥家。

但邱声离不开闻又夏。

“先练着，以后辞不辞随便你。”邱声说。

“……这样啊。”

不管是谁都建议他改一改“大独裁者”的作风，邱声起先觉得也就那回事了，再次遇见闻又夏，想要变得正常而健康的心思又被提上日程。闻又夏改变了他太多，哪怕现在一句话不说，也会无意中令邱声有所触动。

黄金周假期前最后一天，所有打工人都无比懒散且疲倦。邱声选在这天找柳望予，已经做好了三句话谈不拢被她轰出办公室的准备。

“就……最近网上有在讨论啊。”桑雪观察他神色，感觉似乎不那么反感继续道，“不过资源不全，要么是现场录像要么是全损音质……”

桑雪暗暗松了口气，说话也跳脱起来：“夸你呀！说你唱歌好听，还夸你们乐队的鼓和贝斯配合好——对了，邱老师的贝斯手我前几天还在讨论小组看到过呢，以前的演出照片。”

“不用了。”邱声嘴角牵强地一挑，“你有什么想法？”

顾杞有点想问“我和闻夏里选一个那你选谁”，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自取其辱。

桑雪没被他直白地问过感受，先愣了愣，小心地说：“贝斯吗？我觉得他长得很帅……但是，听他们讲，好像这个人性格很恶劣，打过前任乐队什么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啦。”

“你要看吗？”桑雪取出手机，“要么我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