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杞心下不解，但还是先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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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数，哥，嘿嘿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嘛……”

“怎么不说？”这是闻又夏。

顾杞在心里给闻又夏记了个数，暗自发笑，摇摇头，放下吉他后也出了排练室。他还没拐弯，先被走廊上站着的人吓了一跳：“哎！”

顾杞宠他像宠自家叛逆的亲弟弟：“好，闻夏呢，你要什么？”

“你意思是我得看闻又夏脸色了。”邱声嘲讽地笑笑。

今天刚开始排练卢一宁与邱声就为个嗵鼓的加花夹枪带棒地互相攻击，他们常态如此，顾杞没当回事，骤然听闻又夏提到感觉不太对劲。他扭过头，邱声眉心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真心疼我啊？”卢一宁笑了，又继续说，“没事儿，回去敷一敷就成。再说吵架又不是我先大小声，你看邱声什么态度……”

他想问邱声喝什么水，看对方的模样决定先不征求意见。只是前脚刚要离开，突然半掩的门缝里传来卢一宁略带抱怨的声音。

“卢一宁的手受过伤吗？”邱声突然问。

邱声摇头：鬼知道。

他指了指门后，示意顾杞要么保持绝对沉默要么赶紧走，顾杞选择了加入偷听计划。

但顾杞一点也不想问。

闻又夏好像在整理措辞：“他不是不讲理的人。”

才两个小时有什么累的？

顾杞睁大眼睛无声地问：“你知道他们要聊天？”

这话题在很长一段时间是邱声难以启齿的，顾杞思考着他怎么突然转性：“我和小卢怎么想不重要，归根到底和我们两个关系不大。”

今日台词总字数：4。

招惹就为看他发火是什么样，总觉得沉默寡言的人生气会特别可怕。

正适时卢一宁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闻又夏“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让着邱声”，闻又夏再说：“你那手也省着点，小心又伤了。”

楼层茶水间里有个小冰柜。这个本来是许然的私藏，被乐队成员抗议了一波，最终成了排练室的补充站，从矿泉水到各种饮料一应俱全，夏天还能吃雪糕。

“是嘛……”

“嘘。”邱声朝他做手势，意思是别把门关死。

顾杞拉了他一把后指向走廊尽头，邱声便和他一起去拿饮料。

顾杞不肯说“解散”，邱声笑笑：“应该挺严重的，不然闻夏不会专门提。”

“带膏药没？”

“大清早排练亏他想得出来，累死我了。”

“喝水吗？”顾杞缓和气氛，“还是你们想喝点别的，我去冰柜拿。”

闻又夏过了会儿才说：“他身体不好，你听着就算了，别吵他。”

顾杞诚实地说：“好像……是在我们不怎么联系的那阵子吧，乐队刚、刚……不活动，我问过一次，他说不严重。”

片刻后，卢一宁回答：“有什么好说的，我说了他能改吗？不挖苦我都算有良心了。”

卢一宁摇头晃脑：“可口可乐！”

顾杞拿了可乐和矿泉水，又给自己选了一瓶橙汁。

“就我不知道。”邱声心情复杂地说，“你们都有联系，但都不……杞哥，你跟我实话，你和小卢是不是也觉得是我错了？”

邱声朝他做口型：“我不知道。”

闻又夏不吭声了，接下来卢一宁又说了些有的没的，邱声从中逐渐拼凑出一点他不知道的往事，额角都开始跳了。

顾杞刹住脚步，再望向邱声时顿悟他喊别关门的原因——排练室用的最好的隔音板材，一旦关门，里面就算吵翻了天，在外面听来也不过只有点普通分贝的人声，而正常音量说话更是会被完全隔绝。

“我才不想对他服软，妈的，烦死他了……嘶，痛。”

顾杞戳他一下，意思是：他是在替你说话？

听到这儿，顾杞忍不住看邱声，但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卢一宁朝顾杞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问问。

“水，谢谢。”闻又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