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声蓦地被可爱到:“好了我信了……你生日多久?”
闻又夏似乎明白邱声想约他去哪里玩,神情有些抱歉:“要打工,不好意思。在一家琴行教小朋友弹吉他。”
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话,邱声自己小小声的,闻又夏回应了。这让他有了奇怪的勇气,他很少如此,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给谁然后等待回答——邱声更喜欢自己决定一切——所以他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
他逃了出来,以为乐队是归宿。
不过毫无挫败感,反而让他心情格外愉快。
闻又夏第一次出现了可以用“震惊”形容的表情,眼睛都睁大了点。
关于梦想和工资的话题很快因为长久沉默自行翻过去,他们走过了三个路口,闻又夏没有主动说什么的习惯,邱声一直听见他平稳呼吸。
邱声看得想笑,故意问:“不是吗?”
“嗯?”
与其说想听闻又夏的心路历程,不如说他希望在这个比自己年长几岁、乐队阅历丰富的他所认为的“天才贝斯手”身上寻找某种寄托,或者肯定。
难道刚才打算直接掏身份证证明自己,不是吧。
优秀的贝斯手少有完全不会弹吉他的,邱声理解,但着实没想到闻又夏这样的人会选择教吉他的兼职,不由得打趣道:“你不会是那种很严厉的老师吧?”
那些被家里人控制着精确到每个小时的生活,邱声过不下去了。
这是他今天晚上第一次想要知道什么,邱声平白地手指麻了一刻:“我……十二月,我生日在圣诞节后一天。”
子疑问,但他问不出口。
“你呢?”闻又夏突兀地问。
看着也太稳重了,混社会混了很久的样子。
知道他年轻但确实想不到这么年轻……
“只要想学你都会教?”
闻又夏试图了解他,邱声猜,闻又夏该不会没有同龄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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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次一次的成员吵架、离队、做不下去即将解散,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套近乎失败。
他多希望此时此刻闻又夏和自己畅谈理想,而不是认真地告诉他,“这是我的工作,我靠这个赚钱。”
闻又夏这次的缄默比之前都长,邱声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但他说:“贝斯呢?”
邱声想,名字、年龄,没有告诉过别人的都告诉自己了,接下来是不是可以稍微进一步。他瞥一眼闻又夏,又看向路口——还有一条街就到顾杞的住处。
“烂苹果那些资深乐迷说你快三十了。”
上弦月升到了最高的位置,天幕完全黑了。
“周末有空吗?”邱声问,“我意思是不排练的时候。”
当然不好直接说这些话,邱声忽略掉闻又夏刚才的不自然讷讷地“哦”了一句,后知后觉:闻又夏这是不让自己叫他“哥”的意思。
邱声记忆里轻松的时刻其实很少,刚拿到大学通知书得知自己如愿以偿、得以来到远离家乡的陌生城市时那种轻盈的快乐算是最令他怀念的。那会儿支撑了他很长一段时间,而从那以后能如此清晰被感知的就是今天。
闻又夏没正面回答:“他们年纪都小,也感兴趣。”
路灯暖色的光罩住他们的身影,马路对面因为夜深,倒计时是一直闪烁的橙黄。
闻又夏带给他这样的快乐,闻又夏在这一刻无限趋近三年前的自由。
二月?那就是今年才23?
夜风从身后吹来,带着一股河水与草木的腥味,不难闻,是春末夏初生机勃勃的感觉。
闻又夏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愣了下:“我只比你大两岁。”
“我不喜欢吉他。”闻又夏说,问他,“学贝斯吗?教你。”
但他为什么会问这些呢?
闻又夏把两边口袋翻了个遍,垂下手:“没带身份证,下次给你看。”
“我也想学。”邱声提起之前的事,“我会弹,但是弹得很一般。总觉得你是很会玩乐器的人……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教我?”
一般人被问到生日应该不假思索作答,可闻又夏眼神闪躲片刻:“好像在二月。”
那他不介意当闻又夏在东河市的朋友。
又一个路口,邱声看向他问:“能不能叫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