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每次排练完就走,演出完也走。警察核实了情况就没为难,再说本来尿检结果也好的。”闻又夏说,接着很为难地皱起了眉。
闻又夏并不动那份芒果绵绵冰,邱声忍不住拿自己的勺子舀了一点吃。他抬眼看闻又夏的反应,对方握着白瓷盘边缘,把它往自己那边挪。
邱声被空调吹出了冷汗:“粉……?!他妈的……那你们——”
他们给彼此留出的空间机缘巧合下靠近了一点,结果堪堪产生交集,阴差阳错,印证了朋友无意中的那句话:东河市逐年扩张,但大家活动的区域一直不怎么变化,所以想找的人一定能找到。
但他早已整个人迟早从里到外都坏掉了,没哪次真能改。
骆驼是乐队最初的灵魂,但没想到他起的名字成了他最后的写照,一颗烂苹果。
当时查的不是很严,再加上后来出行都拿护照,尽量避免身份证,也就每年五六月份紧张一会儿,其他时候爱怎么就怎么。直到一次巡演后台,骆驼瘾发了,当时他没带“粉”,据说一边嚎一边满地滚,拿刀子划自己,尖叫着不让别人靠近。那时乐队的贝斯手想去扶骆驼,结果被一刀扎进小腹。人虽然救了回来,但因为内脏破裂身体机能下降很多,更糟糕的是受了这次刺激后说什么也不肯再碰贝斯,离开了乐队。
“因为我是乐队成员。”闻又夏用勺子挖着一点冰,没吃,“骆驼这次事情严重了,我本来以为他只是飞叶子,竟然是吸粉。我们做了检查,还被问话,估计是想问是否知情、是否参与。”
邱声试探着:“那你……你怎么办?”
“那天不是走得很早吗,为什么后来还是去找到你了?”
烂苹果乐队发迹于世纪初,彼时骆驼和白延辉作为中心人物都只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他们的歌充满躁动和愤怒,很快崭露头角。纸醉金迷的新世界敞开大门后,骆驼很快沾了毒瘾,而白延辉不知是故意放任或者怎么,没有劝他。
接下来,闻又夏证实了他的想法:“小时候,后来就没空了。”
当时烂苹果本不想解散,可事情闹得太大,都上了社会版,经纪公司要雪藏他们,于是只能先宣布“解散”,等骆驼戒毒成功。
“所以……”
“还真是巧。”邱声笑出声。
前一秒钟邱声还在为闻又夏被警察带走检查弄得心神不宁,这句话出来,他还不敢问深层次的含义,某个被深埋着的心思突然开始活泛。
“怎么了?”
“……是吗?”闻又夏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左眼,他似乎有所自觉,但没有太在意这个,“就说你刚才怎么盯着我看。”
缺个鼓手还好说,缺主唱……
他没有提尿检,但闻又夏肯定会明白。他故意把这些说得隐晦,用各种省略掉关键词的语句打哑谜,彼此又都心知肚明到底是什么内容。
的唱片店兼职?”
“你知道的吧。”闻又夏直视邱声,“上次烂苹果解散的原因。”
邱声嚼着芒果,他产生了这盘更甜的错觉。
邱声:“下次来逛逛啊,他现在淘了不少绝版唱片,准备开分店了。”
“嗯。”闻又夏怀念地说,“可能他还记得我。”
“嗯?”
“改天吧。”
闻又夏摇头:“没事。”
掩耳盗铃也好自欺欺人也好,邱声只是觉得,闻又夏没做过的事他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今年的巡演肯定全完蛋,现在压着消息而已。”
邱声有个很奇怪的猜测:“怎么,你经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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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吃一口,你快吃吧一会儿化了。”他有点羞赧。
而因为见血,酒吧老板怕出人命选择报警。骆驼被强制送进戒毒所,后来陆续又进去过几次,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他提起这件事让邱声意想不到,但闻又夏所言的确是圈内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
“乐队可能没戏了。”他的语气辨认不出难过,“骆驼和小薛都吸粉,骆驼还是二进宫,估计不好弄。老白倒是没有,但他知道的比我多,可能交点钱能出来。”
有客人离开,冷饮店门口悬挂的风铃轻轻一响。
“闻夏。”他笑出了声,“我才发现你的眼皮怎么是一单一双啊?左边是单的。”
邱声咬着勺子:“我在想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