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乐队能长久坚持不比改变自己容易。

“可你也写了啊？”

他们会在未来给彼此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就算等发现不合适了，后悔了，分道扬镳了，那些歌还是会永远存在。

后悔？

“到时候我们也会浑身是伤吗？”

“不知道。”闻又夏抬起头，他站得低，自下而上地看邱声，“所以我有时担心你会后悔。”

“过来，电梯恢复了。”

这么一看组乐队的确像谈恋爱，说不清楚，又非你不可。

“那又怎么了？”

“诶？谁？”

“……不可能吧。”邱声说。

闻又夏沉默许久，最终只说：“……没什么。”

“万一我也不合适怎么办？”

“等我想给哪个人写歌的时候，会找你要署名权的。”

明天周四，我休息

“邱儿，你是天才吗？几个月进步得这么厉害！”

“我觉得最重要的是‘合适’。”因为走动，好几个字仿佛黏在一起，闻又夏说话总不肯用力，随时会被楼梯间漏进的风吹散，“技术好不好都是次要的，如果不合适，就会撞得浑身是伤，也会后悔选了对方。”

“不知道。”

闻又夏跨上那辆机车简单地和他说了再见，他扣好头盔，挡风镜是茶色的，遮住他的眼睛。邱声朝闻又夏挥挥手，对方即刻拧动了油门。

“因为我找到了好老师啊。”

面对邱声的眼睛他不得不将伤人的假设先放在一边，他本来想说，“我们对彼此了解还不够，等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可能会失望”。

“不告诉你——”邱声坐在桌上两条腿胡乱晃着，不让自己太得意了横起一张乐谱。他的视线挡在乐谱后，不住地扫过靠墙站的贝斯手，闻又夏认真调音，完全没有争夺功劳的意思。

“那不算。”

不争气的电梯把他们从十九楼载到地面，邱声要往南走，闻又夏朝西。

他的确怕后悔，但是面对闻又夏呢？

永远，永远是比下个世纪还远。

闻又夏不经意地说了一句，邱声却至始至终记得深刻。

“这次是你选了我。”

但邱声明显没有想那么多。

编曲是他们共同完成的，但solo是闻又夏独立编写，他还编了那段和声。而他问闻又夏要不要署名的时候，闻又夏说就写乐队的名字吧，歌是你写的。

作者有话说：

邱声在这些问题上十分单纯，他以为闻又夏是烂苹果后遗症，如果说清楚点也许闻又夏就不会纠结“后悔”。但他自己也没办法准确概括对闻又夏执着的原因，激素吗，或者一下子被触动了所有细微神经末梢？那天语无伦次的一大堆有的没的，现在再让他说一次邱声都不一定能完整复述。

闻又夏一脚跳过三四个台阶，单手扶住贝斯琴包：“差不多。”

邱声问：“所以你觉得我合适？”

第25章 肺腑

几天后银山排了第一次《五月雨》的新版本，歌词没有大的修改，但是旋律和编曲都近乎于重写。比起邱声最初用软件与吉他简单录的版本，新的编曲中鼓点更干净，贝斯线也有了利落的变化。

邱声听见心口有个怀着秘密的泡泡被夕阳“啪”地一声戳破，他脚步稍微停滞，组织着语言想安慰闻又夏，却见闻又夏在出口站定了，喊他：

相比起“永远”，似乎“后悔”也没那么可怕了。

失望了，后悔现在的决定，后悔信任他。

他的背影融化在铺天盖地的暖黄中。

长达四十五秒的间奏中用贝斯模拟出下雨的效果，配合和声，连绵的感觉让这段solo锦上添花，顾杞拍案叫绝。

比时间尽头还远。

甚至比恋爱还要深刻。

“所以什么时候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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