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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六哥,“蓝莓之夜”,骆驼是不太能平淡面对的名字。

要不是骆驼,屹立东河多年的老牌livehouse不会停业整顿一年之久,六哥也不会那么快因为窝藏的罪名被羁押,蒙受牢狱之灾。可他自己行事有亏心处,知道不可能全怪骆驼——“蓝莓之夜”出事,归根结底是六哥的纵容。

六哥提着小支的玫瑰酒,小口啜饮,半晌才黯淡地说:“有几年没见过他了,最近联系过一两回。”

邱声的心一下子悬到嗓子眼,急促地喘气。

一只手轻轻地盖在他手掌上面。

是闻又夏,邱声看过去时对方眼中隐约有安慰的笑意。他没有打扰六哥,只用口型让邱声放松点:“不要担心。”

邱声几乎把嘴唇抿成一条线,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问题。

“12年那事出了之后,我有段时间特别想不开,大家差不多都这么做,怎么就轮到我了呢?”六哥笑了笑,“不过后来想开了,确实,是我的错,明知骆驼是那种人,还放任他把‘东西’带到我的店里。”

闻又夏沉默片刻,说:“真是他带的吗?”

“这谁还记得!”六哥猛拍大腿,“难不成不是他自己?”

闻又夏摇头,表示他随口一提。

六哥继续喝酒,眼中有悠远的回忆:“骆驼真的可惜。我认识骆驼的时候,他们乐队才刚组起来没多久呢,烂苹果,我还问他‘为什么要叫烂苹果,这多不吉利’,他说,‘烂了就烂了,人迟早都会烂掉’。你们现在听着话总觉得不对劲,是吧?可当时我也年轻着呢,觉得可真他妈酷毙了。”

“烂苹果。”邱声低低地重复,切入正题,“六哥,烂苹果不是他的第一支乐队吧?”

“当然不是,他以前那个乐队叫‘破壳’。”六哥说到这儿,到底嫌弃带花味儿的酒不得劲,点了根烟聊以慰藉,“他和小白……嗐,你看我,改不了口,人家都快四十了我还叫人小白呢。”

邱声僵硬地一扯嘴角:“是,‘破壳’,他们那时为什么换名字?”

六哥像一下子被触动哪里,他夹着烟呆愣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你们知道破壳,那应该听说过安东吧?世纪初的时候,他是整个东河……甚至整个东部最有名的贝斯手,才华,技巧,风格,独树一帜,他曾经成为了我心目中最好的贝斯。”

“曾经。”邱声问,“现在就不是了吗?”

“人都没了嘛,还谈什么最好不最好的。”六哥抽了口烟:“其实我当时见着闻夏,总会不经意间想起安东的样子。不是说长得像,闻夏比他帅得多。”

闻又夏没有打断他。

“技术、台风,这些我们都不提。我有时自己胡思乱想,都觉得小白带你加入乐队,是不是也有感觉你会让他想起安东……你身上确实有安东那股劲儿,满不在乎,演出的时候满脸都写着‘赶紧收工吧’,但又特别吸引人。”

闻又夏不认这份赞誉:“安东比我厉害,我听过破壳那首同名曲。”

六哥摇头:“可惜英年早逝喽!”

邱声下意识地抓紧了闻又夏,他有某种直觉,六哥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

“我想不通啊,过去十年我还是想不通,安东从来不碰‘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他死了,骆驼开始碰那些东西了……”

而后,破壳消失,烂苹果开始席卷东河的地下乐队圈子。

所有人都默认它的灵魂叫白延辉。

闻又夏若有所思地盯着休息室的一面墙,挂着两三件老牌摇滚乐队的T恤,黑胶唱片,演出海报,眼花缭乱地泛黄与崭新交织出时光印记。

“我不知道你们找骆驼干什么。”六哥抽完那根烟,狠狠地把烟蒂往脚底一扔,“他人在港口附近那几条街,具体住哪儿没告诉过我——他过得很艰难,找我借过钱但我也没想过要他还,希望你们别去为难他了。”

邱声微微挺直脊背。

眼前的短寸男人过去多么意气风发,生活压弯了他的脊椎,他逐渐也蜷缩起来,再看不见年轻时的影子。

“我们找他有正事,可能只有他还知情。”邱声郑重地说。

六哥看不出信没信他,说:“那就好。”

谈话似乎就此可以终结,余光瞥见闻又夏已经憋得久了想出门抽烟,邱声没叫住他。等闻又夏出了门,邱声复又看向六哥。

他有点为难,不知道该不该问,可此时此景他无法让自己就这么错过机会。

“我还有件事想打听,六哥。”邱声抬起手,指向那面墙花花绿绿的海报,有一张是他早先就察觉过的,“那个乐队。”

周围重新贴上了许多别的海报,邱声指的那一张只露出演出信息在1991年的春天,几个乐手的脸都被挡住了。

六哥眯着眼辨认了一会儿:“哦,那是‘圣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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