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白雾是浑沌。

──他…..好高兴。

他应该反驳艾德，因为艾德说的话，一点都不“社会化”，一点都不符合天堂系统。光是说刚才那些话，艾德的积分八成就被扣了不少。

“伊瓦…..”

喜欢对他而言陌生，爱也是。腹中随之而来，不知名的疼痛也是。陌生让他吴措且恐惧，尽管他不愿意承认。

而他自己，赤身裸体的，跌坐在森林的正中央。

艾德的喜欢，是怎样的喜欢？

伊瓦勉强灌下，让强烈的酒精流过自己的喉咙，在胃中灼烧，再用最後一点力气放下酒瓶。疼痛随着酒意上涌渐渐消退，他终於沉入梦乡。

他并不是不习惯痛楚，鞭打、电击，从小受的教育让他明白痛苦是生命本就具有的东西，他无法忍受的是陌生。

他不应该理会这些。

艾德，埃丹，喜欢，爱…….许多场景在他脑海闪过，一下是温暖光明的艾德，一下是血腥执着的埃丹。梦境和现实截然不同，但又似乎正在汇聚成一条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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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瓦不知道这是什麽，他疑惑的眨了眨眼。但下一秒，眼前景色出现了变化。

但无论如何，明天还要工作。他挣扎着探身，拿出床底下仅剩的一点特价伏特加。即使那是最劣等的，酒精、水和劣质香料的混合物，对他而言还是奢侈品。

“操…..”伊瓦蜷起身子，咬牙忍耐，几乎将唇咬出血痕。

他想：我到底在做什麽？

他的头隐隐作痛，但更糟的是，他的小腹正在发疼，可能是昨天做太过，前後穴红肿酸疼不说，他的子宫似乎被唤醒。

眼睛再度睁开时，伊瓦愣住了。

他本来以为，他会见到埃丹，进到地狱般的世界。可是意外的，他看到的是一片白雾。

左侧是血红的眼眸，右侧是树林般温柔的目光。伊瓦和艾德，分别在他的左右侧，抱住他。

那个娇小的、孕育生命的雌性器官，从前一直都很安静，现在却似乎有了自己的生命，像颗熟透的红色小苹果，在腹中跳动，抽搐痉挛，让他疼痛不已。

──也因为，说喜欢他的人，是他……亲近的艾德。

“你喜欢我们吗？”

接着，就是肉体交缠。

伊瓦知道自己亲近、依赖艾德。可是，他喜欢艾德吗？说到底，他根本不清楚“喜欢”这种感情，就像没吃过糖的孩子，无法想像糖的滋味。

他们同时开口，接着两道声音，异口同声的说。

仔细看，白雾正在朦胧变化，其中似乎有无限色彩。这不是纯粹的白色，而是各种色彩和物质的混合，包容一切，又有无限的可能。

他对昨晚没有记忆，但现在，他第一次强烈感受到，自己被“破处”。他的身体被鸡巴操入後自行改变，变成他不认识的东西。另一套他一直无视的性器官被唤醒，他不认识它们。

天堂系统鼓励人们爱所有人，而事实是，没有人会真正喜欢对方。这个世界，人们会因遵从规则而获得赞赏，但那不是“喜欢”。不是。

可是，他的胸口却不自禁的升起热度。

“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

可是这里不只有他。他的身侧柔软温暖，是人的体温。

“亲爱的～”

──只因为，自己被他人所“喜欢”，即使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体如此不堪。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没有再说话。但伊瓦总是不可抑制的，回想这个问题。

这天晚上，伊瓦安静的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听着几乎生锈故障的闹钟滴滴答答作响。

这是一片美丽的树林，洁净的泉水哗哗流淌，抬头只见树上结实累累，蝴蝶飞舞，微风吹过，弥漫着花香和果香。

但艾德说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