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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意叫来了客栈的伙计,让他打了一盆热水过来。
见母亲伤心难过,莫子意也不敢再提起这些事情,只是难过的又何止陈绣一人呢,只是莫子意不想在母亲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让她担心。
大氅有些湿,今日还下着细雨,显然母亲是淋了雨过来的,莫子意有些心疼,她将热水端到母亲面前。
是母亲的声音,莫子意有些惊讶,她赶紧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确实就是母亲,她披着一件带兜帽的大氅。
陈绣的担心是多余的,莫子意人虽然呆呆的,但她不是鲁莽无礼,莫子意道了一声“知道了。”
说起这个陈绣也很难过,当初儿子亡故,女儿又被迫顶替儿子的身份活着,当初她也曾质问丈夫为什么,得到的回答是为了继承家业,但陈绣和莫老爷夫妻二十多年,她总觉得他在说谎。
“母亲怎么来了,还淋了雨。”
突然得知这个消息,莫子意的第一反应是高兴接着又疑惑了起来:“当初让我顶替哥哥:身份的是父亲,如今他又告诉我不需要了,这是为何?”
看着女儿身上的衣服,想着好久也没有同她见面,既然不用再顶替身份,陈绣想着等天气晴朗些就带着她挑选衣服。
张文理同丽娘说了这个事情之后,她说让他好好休养,她可以找其他人带她出城,
外面还是很冷,莫子意赶紧将母亲拉进门,又将门给关严实了,感觉到母亲的手有点凉,可这屋内又没有什么可以暖手的东西。
但是无论怎样,事实是残酷的,自己的儿子没了,她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为了让母亲不再伤心,莫子意将近期的生活说给她听,从吴忧讲到赵青梓,再从赵青梓讲到公主。
只是说起公主的事,陈绣突然想起在路上听到的传闻,说是三公主要嫁与煜朝的二皇子,不过这是皇家的事情,子意和她又只是萍水相逢,陈绣想想也就没再想了。
陈绣看着乖巧懂事的女儿,此刻她还是穿着男装,想起临行前丈夫对她说的话,随后对莫子意交代道:“子意你可以不必穿男装了,你哥哥的墓碑和灵位他也会改回来。”
莫子意的母亲姓陈名绣,进了屋之后她就将自己身上披的大氅取了下来,莫子意赶忙上前接过衣服放在一旁。
常安侯府内,张文理依旧在养伤,得知自己并不会死后他内心的杀意突然就消失了,只是大夫告知他最近要多休息,这样就去不成锦州了。
没有着急去开门,莫子意在屋内问了一声:“请问是谁?”
“子意,是我。”
莫子意哪敢说实话,搪塞着说最近过得挺好的,陈绣也没做它想,快三个月没见到孩子的她此刻喜悦淹没了一切。
摇了摇头,陈绣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不知道,你父亲只是说你可以做回你自己了。”
察觉被冻僵的手恢复了些知觉,陈绣将手从盆中伸出来,莫子意适时递上擦手的毛巾。
陈绣听她短短时间内竟然结交了这么多朋友,其中两个还和皇室有关系,她忍不住又开始唠叨了起来:“那你一定要谨言慎行,这京城随便一砸都可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
陈绣将手伸进热水之中,听着女儿带着关心的责怪只感觉心里比手上还要温暖一些:“我有些想你,你父亲就将我送过来了,子意你最近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