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想想，林岑咀嚼着这句话，仰头叹了口气。

“嗯，他……被我踹进急诊了。”

林岑苦笑着摇摇头，领着人进门。

“我知道了。”林岑攥着齐晋的手机，说，“哥，你能把录音和福利院的地址给我一下吗，还有……能不能别跟蒋思明说我知道这件事儿。”

“我没事儿，我身上的伤不是他打的。”

“谢谢齐哥，这么晚还让你跑一趟，嫂子都该骂我了。”

齐晋问他：“和蒋总打架了？”

齐晋点头答应，两件事儿都办的利落，直接发到了林岑的微信上，还当着人面把记录删掉了，“你放心，我不跟蒋总说……小林，你该为自己想想了。”

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招人恨，他听录音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竟然还有个弟弟。曾经在蒋思明的诱导下，他和自己不靠谱的妈断绝了联系，他当是蒋思明对他的保护，现在他才意识到蒋思明或许有为了着想的心，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断掉他和别人所有的联系，可以把他当个宠物一样圈在自己的地盘上。

他们出来的急，除了手机证件什么都没带，林岑窘迫地发现自己手机上的钱根本不够，有钱的估计已经一针麻药撂倒了，百般无奈之下给齐晋打了电话。

出了门，林岑疑惑道：“什么事儿？”

林岑伸手蹭了一下蒋思明的侧脸，对齐晋说：“哥，你先走吧，我守着他就行了。”

院走廊傻呆呆地看着急诊室亮起的灯，站了有十分钟，才惊觉自己还得去跑手续交钱。

病房里蒋思明还睡着，没平日里那么凌厉。那句“宝贝儿，我疼。”也是直戳他的心窝子，他想让自己聪明一点，说服自己就当只为了钱留蒋思明身边也没什么坏处，可是怎么就这么难。

林岑垂眸看着蒋思明，眼里的情绪十分复杂，阴晴不定地变换来换换去。

齐晋大手一挥，“没事儿，都算我三倍加班费，让躺里边那个给我算钱就行。”

齐晋在两人间看了几个来回，犹豫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小林，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齐晋没答应：“我看你也不咋地，现在也一身伤，要不你找个陪护床也休息休息得了，我看一宿还能多挣点钱养家糊口。”

齐晋赶过来的时候，林岑已经在医院正门等他，穿着睡衣跑丢了一只拖鞋，从头到尾极其狼狈。

“干得好。”齐晋说地真心实意，“他也欠收拾了。”

“我本来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觉得这是你的事情，应该你自己解决。”

齐晋把蒋思明听过的那段语音给林岑也放了一遍，林岑听完后倒没什么情绪起伏，只是淡淡地问他：“蒋思明怎么处理的。”

所有的过往他勉强能找出理由原谅，只有这个小孩子他没办法无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条活生生的命，有感情会害怕，才刚两三岁就进了他们那块县城里的破福利院，就算他不是圣母，他也很难在自己

“开始没让我管，就让我晾着。”齐晋说，“后来阿姨把孩子扔福利院门口了，也是福利院那边给的信儿我们才知道。现在我们在努力找阿姨下落，但是蒋总……他想直接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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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晋说：“之前你母亲来找过我，说了一些她近来的事情。”

交完钱的两个大男人在急诊口一左一右，两尊门神一样守着，手术不算大两人没等多久，急诊灯就灭了，只是蒋思明出来时麻药劲儿还没过，人消消停停地闭眼睡着，显得格外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