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岑边走边递给了对方一根，到了阳台，先把窗户打开，室外空气透进来，顺畅不少。

而对方还在看着他，烟已经烧去了一大截。

林岑狠吸了一口烟，辛辣的感觉过了一遍肺部又从唇间吐出。

蒋思明深知自己毛病在哪儿，怕再待下去控制不住心态，于是揉揉抽红的手背，无视林岑走出阳台。

只有对方在引诱他时是近在眼前的事实。这是悄无声息不自知的诱惑，是纯男性的性感，是蒋思明特有的极致的魅力。就那么赤裸裸地缠着他，带起来的感觉比情犹浓时更甚。

这个答案不是蒋思明想听到的，他就像个沙漠旅人一样，最忌看到似是而非的绿洲蜃楼。方才刚建设好的细水长流政策一下被扔掷脑后，使尽浑身解数也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拉住林岑的力道也因为激动失控。

两处烟头一碰，火星瞬间点燃了纸卷烟丝。

这一下把两个人都抽得清醒了，彼此瞪着眼，一个懊悔冲动，一个心有不甘。

“啪”一声脆响，林岑手腕一转，用了个巧劲儿把被攥住的胳膊脱了出来，而蒋思明则由于惯性打到了藤条扶手上。

林岑的气息也不稳，不动声色地把下身挪开几分，说道：“没什么意思。”

蒋思明带着火源离得很近，眼睛在黑暗里也很亮，那里面安抚的意味大于玩笑。林岑对着这双眼睛，鬼迷心窍地没有躲开，只觉得压在他身上这些负担，在此刻稍微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

他拿掉对方的烟，在蒋思明的注视下，凶狠地咬了上去，两根烟掉在了地上，他扣着蒋思明的后颈，不由分说地侵入了对方，吮到了一丝血腥味。

小黑屋

他不敢惊动对方，怕自己一个动作，这个吻就结束了。

他笑着看林岑，没再划第二根，而是自己含着烟凑了过去，做好了被对方推回来的准备。

“你什么意思？”蒋思明带着微喘，终于把这句话问出口，眼睛不放过林岑任何一个表情细节。

蒋思明也在微怔后迅速反应过来，脑袋磕了药似的亢奋，手上却不知放在哪儿，只任林岑宣泄一样地撕咬他的下唇。

“没拿打火机。”蒋思明都会在阳台桌子上放一个，翻了翻置物筐却没找到，“我去拿一个。”

阳台没开灯，蒋思明划开火柴，明黄色的火焰一下成为了这里最亮的光源，光影打在他的脸上，在他点完后，摇摇晃晃地熄灭了。

两人相处的宿疾也暴露了出来，只要有一点尴尬或者摩擦，蒋思明和林岑就容易情绪不对劲，不是沉默相对，就是一方把恼火全都倾倒在另一个人身上，而现在这股苗头能往外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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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想到了徐志摩的那句“kissing the fire”，他的唇似乎也被这火撩到，和对方结了个烟吻。

打火机还是没找到，他也没翻林岑的书包，最后拿了盒备用的火柴，自己都笑了，“今天倒是原始。”

尽管他用意念把每分每秒都无限拉长，去感受唇齿相碰的触感，这个吻也说不上长。两人带着烟味的气息分开后，蒋思明方才后知后觉地拦住了林岑的腰，脚上一勾把碍事的桌子踢开，将林岑拽到了自己身前。

那些混乱的、恼人的、包括夜半三更，只有他自己知道的东西一齐涌上了脑头，在此刻，林岑突然什么也不想管，想要彻底地放肆一次。父母、兄弟都在他的意识里划成了光点消失在意识深处，道义、责任、束缚也被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