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温顺,重情重义真是世所罕见啊!他此番可算是守得云开见雾散,苦尽甘来了!”
江吟抬头向窗外层层远山看去幽幽叹道:“是啊!但愿他以后能够振作起来,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
绿荫遍地的密林中,太子携了心月的手找了一个土堆紧挨着坐下。
“心月,一年多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呢!”望着心月俊秀绝伦的面孔太子痴痴的说道。
心月深情的看着太子,双睫一颤,眼睛不禁湿润起来。
“这一年多可想死我了!”太子溺爱的将心月轻揽入怀。
心月静静依偎在至爱之人的怀里,心神一阵激荡,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漱漱而下。
太子见状将他搂得更紧了。
“跟我回宫吧,父皇已经知道你是他亲儿子了!”太子轻轻道。
心月心头一颤黯然道:“知道了又怎样?他如此待我,我宁愿没有这个父亲!”
“心月,这都是一场误会啊!”太子爱怜的看着他真诚的说道:“父皇若是早知道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定不会如此待你的!”
心月悲哀的冷笑一声,脸上神情说不出的落莫凄凉。
太子心痛万分凄然道:“父皇这次病得很重,太医都说拖不了多久了。他老人家只是想临死前看看你!”
心月仍不作声,只是低着头痛苦的皱着眉。
太子继续沉声道:“父皇也知道错了,当时就把我母亲皇后废了。现在的他追悔莫及。。。。。。”
“别说了!”心月轻轻打断他,微颤的声音竟有些哽咽。
太子怔怔的盯着他,满心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心月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以极低的声音嗫嚅道:“我跟你回去。。。。。”
太子心中一喜,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肩膀,只觉得眼中竟变得模糊起来。
心月将头轻轻靠在太子的肩上,幽幽道:“皇兄,你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就不会拒绝。。。”
太子浑身一震,想到心月对自己一片痴情自己却无法回应,一颗心不由得痛得收缩起来。
太子本想让平南王在家好好养伤,但平南王一刻也不愿离开心月,再说玄武帝病重他这个做侄儿的也极想去探望一下,因此执意要跟着进京。
江吟性情淡薄,见大事基本已定,便再不想搅入皇室争纷,因此便没有跟着进京。心月一年多来得他细心照顾教导,心中感激不尽,临走时直哭得肝肠寸断。一向坚强的江吟也感动得泪湿衣襟,安慰叮嘱了好长时间才把他依依不舍的送走。
鸣阳宫中,威严依旧,繁华依旧,只是因为当今圣上的病重而稍显萧条了些。
当心月看到躺在龙榻上的玄武帝时不禁怔住了,他几乎认不出那个斜卧床头的瘦削老者就是当年那个骄横霸道威武勇猛的一国之君!
那个人当年是如此强壮凶悍,十多年来自己一直在他的铁蹄折磨下挣扎呻吟。那健壮庞大的身躯轻轻一压就可以让自己痛不欲生,冷酷严厉的话语淡淡一出就可以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连那雕龙刻凤的锦榻也染满了自己的泪水和鲜血!可惜无情的病魔却把他变成了一个憔悴干枯的虚弱老人。
心月无限感慨着,脸上怨恨的神色慢慢放缓下来。
太子坐到玄武帝床边轻声道:“父皇,我把心月带回来了。”
玄武帝靠在一大堆锦垫上半眯着双眼表情复杂的盯着心月。干裂的嘴唇空自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但下一瞬间又不知所措的闭上了。
心月跪在地上始终低垂着头,也不开口请安,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让人几乎以为他是石头做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两人就这么僵硬的谁也不开口。
太子难过的看着二人,心中焦虑万分,他很想打破这个僵局,但实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半晌,玄武帝忽然喃喃道:“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语气疲惫无奈,竟是说不出的悲凉。
太子一呆,还想说什么但见玄武帝已合上了眼,便只得颓然拉着心月退下了。
走到寝殿门口时心月忽道:“皇兄,这是我第一次站着走出鸣阳宫。”
太子一怔,心中宛如被人狠揪一把,蓦然转过头来看着心月。只见心月眼睑低垂缓缓吁出一口气,脸上反倒现出一片平静坦然的神色。
太子和心月刚走出鸣阳宫,就看到等在庭院中的平南王。
落英缤纷下一身白衣的平南王悄然而立,气宇轩昂,英俊挺拨。庭院中的千娇百艳在他的翩翩风采耀映下都相继黯然失色。心月不禁看得有些呆了。
平南王见太子与心月相携而出,举止亲怩,心中不免一痛,一抹羡慕忧郁之色悄然滑过眼底。
太子见到平南王刚想说些什么,身后忽然奔来一个太监躬身禀道:“太子殿下,几位太医都到了,正等着您过去呢。”
太子只得转头对心月低声道:“你先在这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心月低低的“嗯”了一声,太子又与平南王示意一下便随那太监去了。
偌大的庭院中就只剩下平南王与心月了。
平南王深吸一口气挨进心月身旁温言问道:“圣上见得怎么样?”
心月并不看他轻叹一口气道:“还能怎么样?我不想见他,他必定也不想见我。只是不见不甘心,见了又更不甘心。”
平南王听他语气哀婉苍凉,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伤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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