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杀人？”他轻声问着。

折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往后面的车库走。

“猫！乐安！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指尖的血液被荆悬吞了下去，末了还不忘安抚一下上面即将消失的伤口。

“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折阳说道。

“要看。”

他缓缓张唇，像是在斟酌着发音，说道：

荆悬的瞳孔颜色比折阳要深一些，一片纯粹的黑，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把人吸进去。

当夜，伞铺还算安静，偶有几只恶鬼路过，拍打了几下门窗就离开了。

“别看我了。”

就像是冥冥之中有只手，指引着他们将过去掩藏的秘密一一翻找出来，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因果永远不会消失。

“你好，起得这么早。”

与曾经冷硬的牙齿不同，这一次包裹住折阳指尖的是一片微凉的软。

荆悬垂眸看着折阳，深黑的眼眸映着折阳的身影，没有回答。

他像是在一步一步地往前试探着荆悬的底线，又像在引诱着荆悬做些什么，哪怕他总是一副平平淡淡的神情。

以前折阳就受不了荆悬一直盯着他看，现在也是。

荆悬被迫转头，乖巧了不过两三秒，立刻伸手握住折阳的手腕，低头先盯着之前被他吞入口中的那根手指看了看，随后又转头去看折阳的脸。

话落，他下意识地向一旁伸手，想要将指尖的血抹在荆悬的手背上。

上。

荆悬的唇还微微张着，似乎对折阳的指尖有些不舍，半晌他闭上嘴，又变成了平时那副安安静静的样子。

他的血对于邪祟来说是大补也是瘾，会勾出心底最邪恶的渴望和欲念，折阳几次往荆悬身上抹血，与其说是怕浪费，不如说是试探。

“我想看，折阳……好看。”

折阳一愣，听到荆悬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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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想开口问，又不知能问些什么，是他每次主动往荆悬身上抹血的，荆悬这次主动张口去吃，好像又没什么错。

折阳出门发现隔壁古玩店的两个人正往店里搬东西，蒋暮见到折阳笑得很有礼貌。

折阳一愣，皱眉看他，就见荆悬握住了折阳的指尖，缓缓低头，将他的指尖和那滴血液吞入口中。

就像这次一样，折阳指尖刚刚要碰到荆悬的手背，荆悬突然避开了折阳。

折阳割破指尖，将指尖血抹在寻灵盘上，看着寻灵盘转动起来，慢慢停在了一个方向。

荆悬跟着出来，长相俊美、黑发高束，着实让蒋暮和卫迭意愣了好半天。

折阳明明知道现在的荆悬十分懵懂，看着他的时候更大的可能是在发呆，什么都没想，可他还是受不住。

折阳转头去看荆悬，以前只能看到荆悬漆黑眼眶里的两点红光，这回直接对上了荆悬的一双黑眸，他又愣住了。

荆悬每次吸收了折阳的血后，除了更加凝实的黑雾和几次在折阳身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几口，并没有真正伤害过折阳，所以折阳越来越有恃无恐。

折阳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上薄红，他猛地站起来，走出去开车。

一夜过去，乐安冷静了许多，虽然还是下意识站得离荆悬远了一点，可至少神情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折阳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翻出了寻灵盘，打算开始寻找下一个因果缘分。

他忍不住伸手捏着荆悬的下巴，把他的头转了过去。

折阳伸手，慢慢摸索荆悬空荡荡的裤腿，如今荆悬只差腿脚就长全了，长全了就可以开始抵消罪孽了，明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却突然出现了那幅画卷。

折阳第一次感到无措，他侧开头不去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布偶猫虽然总是将极厄邪祟挂在嘴边，可今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没有故意躲着荆悬的意思，不知是胆子大还是心大。

荆悬也立刻站了起来，紧紧跟在了折阳后面，像之前一样，只不过如今长头了，不用顶着头套了，一脸的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