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玩玩而已。”

平喜神情迷惘：“……可皇上每次喝完药都让奴才备着的啊。”

可是他又什么理由拒绝？说他箭术不精？原主是那种担心箭术不精，射中别人的人吗？

眼看就要轮到自己，殷怀急中生智，连忙咳了几声，他的咳声断断续续，似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直咳的肝肠寸断。

殷誉北也放下了拉弓的手，望着他微微蹙眉。

殷誉北嗤笑一声，扬了扬一边的眉，饶有兴致的盯着他看。

“是臣逾越了。”

这回是真咳了。

殷誉北睨了一眼殷怀，勾了勾唇，“陛下也要玩吗？”

殷怀听出了他话中漫不经心的调侃意味，不由微微脸红，但是面皮依旧紧绷，轻斥了一声“放肆“。

殷怀苍白面色染上了几分薄红，接过平喜递过来的汤药，闭眼咬牙，仰头一饮而尽。

仆从上前去将那人身旁的弓箭拔了出来，殷怀这才注意到那余下的孔竟然真的是故意绕着他整个人形勾勒的，没有丝毫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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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怀面上热度已经褪去了，装作没有看见他微扬的唇角，开始冷静思考了起来。

殷誉北淡淡道：“这人嘴硬的很，死都不招被他奸杀女子尸身的下落，大理寺卿用尽酷刑都没办法，听说臣在这方面颇有心得，所以才移交给臣。”

却不知因为方才的失态，咳嗽呛上双颊绯红还未褪去，水墨般的眸里也染上了水雾氤氲。

想到这里他微微蹙了蹙眉，明白按照人设来的话，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勃然大怒，大发龙威。

“大理寺卿疏忽职守，既然是死刑犯不严加看管，还随意放出，任人玩乐。”

殷怀进了屋，平喜连忙拿了靠枕给他垫着，然后吩咐奴仆去拿暖炉。

殷誉北在这，难道要让他知道堂堂一个皇帝，竟然还怕苦。

“皇上～”平喜的语调是颤了又颤，连忙上前去扶住他，他又看向殷誉北，这下不止声音颤，连脚都开始颤了。

“王爷，皇上他咳疾犯了，许是见了寒风，可否进暖屋稍歇片刻。”

不得不说平喜十分会看人下碟，如果是别的人，他肯定高喊“人呢！还不赶紧的准备让皇上进屋歇息！”

“…….”

殷怀眼风往那里睨，面上不动声色：“朕不吃这种东西。”

殷誉北丝毫不惧，但还是微微垂眼，一副温顺十足的模样。

平喜又递了蜜饯给他，“皇上快吃点甜的，压住苦味。”

“我这是在拷问。”

都算不上？

殷怀：“……”他依稀好像仿佛记得他还没同意。

殷誉北在阴影处看着这一幕，面色晦暗不明。

“谁给你的胆子。”

殷怀面色难看，狠狠的剐了一眼他。

殷誉北眉间微蹙，

说完话立刻有仆从拿了上好弓箭来，殷誉北接过掂量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这个重了，换个轻点的来。”

念及此他掂量了掂量案几上的的琉璃杯，桃花眼朝殷誉北斜去，冷下脸，蓦地拔高音量，

“那你现在是在逼供？”

他也察觉到殷誉北几乎没有把他当成皇帝对待。

他下巴埋进大氅细软的绒毛里，眼皮子耸拉着，黑如鸦羽的眼睫微微颤动。

“没想到皇上竟然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