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小皇帝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半晌，殷怀才开口打破了寂静，率先问：“誉王起得也早。”

殷誉北漫不经心道：“习惯罢了。”

殷怀收回视线，又嗯了一声。

果然是殷誉北。

气氛又安静了下来。

“昨晚上朕一宿没睡好，左右没什么睡意，索性出来走走，誉王这园子景色甚好。”

殷怀视线落在那只手，骨节分明，虎口处略微有些薄茧，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老手。

此时万物寂静无声，雪落地几不可闻，只有脚踩上雪地发出的轻微响动。

“对，这王府里的下人嘴紧得很，但是奴才是谁，想听什么听不到。”平喜先是照例将自己夸赞了一番，然后才娓娓道来。

殷怀在这时听到了自己就寝的厢房里传来一声尖叫。

身子不由抖了一抖，心知肯定是平喜醒来见他不在，于是又和殷誉北敷衍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殷怀这才注意到他手中似握着什么玩意，通体玄黑，一看便是被精铁打造所铸，在月光下溢出幽幽寒光，锋利无比。

殷誉北垂下眼，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异样，“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

殷誉北注意到他好奇的视线，伸出手好让他看的更清楚，“不过是柄弯刀，北戎人的玩意儿，在马上对战不易脱手。”

半晌，等到那方人影逐渐消失不见，他才淡淡的收回视线，转身走开。

听到这熟悉的漫不经心嗓音，殷怀下意识的蹙眉，一转头，对上来人漆黑不见底的双眼。

殷怀抖了抖大氅上的雪粒子，递给一旁的下人，“我听到了，下次你可以叫小点声。”

正在犹豫要不要叫下人来帮自己时，倏然间旁边忽然伸出了只手，在他头顶上方折下了那株梅花，然后递给他，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开视线，接过他手中的红梅。

殷怀看着他，他的视线又淡淡落在园子里开的正艳的红梅上，虽然他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在红梅映衬下，他眉宇之间的冷淡戾气仿佛也被冲淡了许多。

“殿下这可不是小事，奴才是真的快被吓死了。”平喜见四下无人，故意压低嗓子神秘兮兮道：“奴才听说这王府里闹鬼。”

殷誉北闻言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此时天边已露鱼肚白，府邸里的下人也开始在府里走动了起来，皆行色匆匆。

“伺候的还行吧。”殷怀决定还是给他几分面子。

殷怀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平喜寻不到殷怀，正急的火急火燎，便见到殷怀披着大氅从屋外走进，连忙上前，忙不迭道：“陛下你去哪了？方才奴才醒来见你不在，吓得要死。”

殷誉北嘴角扯出玩味的弧度，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他离去的身影。

屋外就是那片梅林，踩上松软的雪地，殷怀的脚深陷进雪里，然后又抬起来，发出吱呀的声音。

他操练的场地离这不远，走梅林这一条捷径半盏茶的功夫就能到。

平日里身边总是乌泱泱一群人跟着，耳根子没有一点清闲。

好半天功夫才将衣袍尽悉穿上，然后披上了大氅推开了门。

“皇上怎么起的这么早，莫非是我府里的下人伺候不周？”

听到这话殷誉北没有说什么，只是挡了挡遮在眼前的红梅，动作略微有些粗暴。

这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殷怀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独处时间。

殷怀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

殷怀心提起来了，“鬼？”

有枝红梅开的正艳，殷怀动了摘下插瓶的心思，奈何那株长得太高，他垫起脚，吃力地伸手想要去够着，却怎么也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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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出声，静静伫立在雪地中，天与地连成一色，只有些许红梅点缀，

第9章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