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而那人发疯的原因，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等他走后，长善却拦住了一个随行的小太监，开口就问：“你们陛下近日里还爱吃酒吗？”

废帝残暴无能，造了太多杀孽，才会死得如此之早，这便是报应。”

那便是他的小陛下。

平喜怒目而视，死死压紧牙关。

柳泽不答，只是含笑。

“你走吧。”

现如今柳泽刚刚登基，地位尚不稳固，还有那个疯子在……

那人现如今没有一点动静，安静的有些异常，整日窝在府里，要不就是去寺庙烧香，可是往往越是这样，越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这她不由轻声叹了口气，若是有下辈子，现如今他应该已转世投胎了，希望能出生在一个好人家，不要搅进这些人的局里了。

只是没想到他这么说，难道就真的这么轻轻松松地放过自己了吗？

柳泽闻言视线微微一凝，面上依旧是温和从容的笑，似乎和往常没有什么异样。

“是你多想了。”

长善只能应“是。”

柳泽却只是淡淡一笑，对他的态度似乎也不以为意，并没有多说什么。

那日殷誉北如同发疯一般，幸好被赵青所拦。

柳泽望着平喜离去的背影，随即淡淡的收回视线。

“……这奴才不知道。”

平喜却不答，只低声道：“奴才卑微，皇上记不清名字也是正常的。”

“为何这样说？”

没想到柳泽还是注意到了他，他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抬起头来。

“这么瞪着我干什么？舍不得我说你家主子？”安公公讥笑道，“这个时候心疼你家主子了？告诉你，他早就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留啰。”

平喜闻言微微一怔，柳泽既然见到了他，他就已经做好了去陪陛下的准备了，所以刚才答话才说不上客气。

长善在一旁看着，却皱了皱眉，问：“你为何要帮那小太监。”

他缓步走到平喜跟前，温声道：“你是从前跟着先帝的那个小太监，叫什么名字？”

长善微微皱眉，却还是没说什么，知道逼这群奴才没什么用。

“…….”

旁边还站着长善，现如今她的身份已是新帝表妹。

她的生母便是魏贵妃的胞妹。

让她险些怀疑自己那日是梦游所见。

不过这都是命，如同她自己，也是命，万般不由人。

长善移开眼，不由叹了口气，低声道：“表兄，你最近到底有何心事？”

正在他忍耐之时，便看见安公公看向他的身后，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忙不迭的下跪行礼。

平喜手指紧攥，努力克制住朝他脸上给一拳的冲动。

平喜见到柳泽心情有些复杂，明明不久前他还叫他柳相，现如今他便身份大变，而自己主子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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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泽温声道：“这几日太皇太后的身子骨好了些，这边得闲了，你就记得多回去看望姑母，她最近老念叨着你。”

长善眉头微微紧蹙，摇了摇头，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觉得，但是就觉得他最近有些奇怪。

想到这，他把头埋得更低，生怕泄露了脸上的神情。

她上回见到柳泽一身酒气，发丝散落，可翌日一大早，他又打扮的整整齐齐，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温和笑意，又是那个温雅俊秀的清贵帝王。

只见柳泽站于他们身后，神色静静，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也不知在那里听了多久。

他固执的不叫他陛下，对他来说，陛下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朕似乎记得你。”